众人闻声看去,单琦玉连同青丫头正在姚善云家门口站着。
孙母一瞧见人,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推搡开人群尖叫着就要往单琦玉身上扑。
“拦住,给我把人拦住!”孟伯昌气恼不已。
做了这么多年的村长,他不是不知道孙母难缠,之前还都是些小口角,村民们也不乐意跟这家人论是非、争长短,一般劝两句就散了。
这次他也算是见识了孙母胡搅蛮缠的功夫,说是疯婆子也不为过。
孟伯昌哪里知道,昨晚孙母从自家儿子口中得知的‘实情’气得她一宿没睡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就等着今早来把单琦玉的人皮揭下来呢。
见村民把人拦下来,他低声跟长子道:“去把孙家其他人叫来,就算躺在床上也给我抬来!”
身为孟氏一族的族长,每当本族族人和外姓村民闹矛盾时,他为了不让人说他偏袒,或多或少会维护外姓村民一些。
可这一家子实在太能闹腾。
没一会儿,孙家人全都来了。
孙大成夫妻两个精神萎靡,眼睛里遍布红血丝,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
一路走过来,村民们纷纷避让,这样的举动让两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孟伯昌领着人走进孟缚青家的小院,待两家人站定后他才清了清嗓子出声道:“昨夜发生了何事你们心里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接下来我问,你们一个个慢慢说,谁要是敢当众撒泼,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的目光刀子似的扫过孙母。
丈夫和儿子来了之后,对方像是有了主心骨,此刻正挺直腰板站在孙大成身边,时不时剜单琦玉母女两眼。
“单氏,你先说说昨晚到底咋回事。”
单琦玉向前一步,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我原先打算今日一早去趟镇上,把这些日子绣好的帕子拿去卖,昨夜想熬夜多做会儿,姚嫂子听说后,就来我家跟我一起。”
“夜里我们在屋里听到外头有动静,以为是黄皮子或是野狍子跑到了院儿里,就一起出去看看,谁知一出去就看见孙大成在翻墙,我们喊了两声,他就从墙头掉了下来……”
“放你娘的屁!”孙母趁人不备,一下子冲到单琦玉面前,抬手就要挠,还没碰到人,她的额头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下。
“啊!!”
孙母捂着鼓起包的额头,厉声道:“谁?哪个王八羔子砸老娘?!”
孟缚青把玩着手里的几颗小石子,对孙母的叫嚣视而不见。
孙母没瞧见是谁动的手,余光一直留意孟缚青的孟伯昌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刚想开口警告,就见这丫头冲他乖巧地笑了下。
孟伯昌:……
什么乖巧,定是看错了!
被这么一打岔,因孙母闹腾而生出的烦躁无端消弭不少。不过孟伯昌还是捋着花白的胡子瞪了孟缚青一眼。
“不许胡闹。”
说完又关心起孙氏:“不过是小孩子不小心罢了,头晕不晕?”
他关心了几句,关心完也不在意孙母的回答,直接喊两个妇人到身边,“劳烦把人好生送回家,万一有个好歹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