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也能拿来喂牲畜。
这回赶路,所有人皆是身心俱疲,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仿佛脑子还没睡醒,便一路奔波来到了几里开外。
不少人又睡了个回笼觉,孟缚青如今习惯了睡着时周边的嘈杂,也在马车车厢里阖上眼睛补眠。
再次醒来天色大亮。
天还未亮时便起的风,此刻比起早上只大不小,走出车厢只觉吹得人脸疼耳朵疼。
山火不知在哪里被终止,没有烧到他们新的落脚地,周围却也多了不少难民。
眼下刚刚出逃,难民手中还有余粮,他们人数又多,过段时间周围难民增多,若是再这般被跟着,他们就不能再视若无睹了。
关于昨夜的山火,孟伯昌再次对所有人重复:“大家都别偷懒,回回都得清理出空地方再点火,离开也要把火星都踩灭,像昨夜那样,若不是青丫头及时发现,咱们可能连把东西装车的时间都不够……”
众人这才知道是孟缚青率先发现了山火,不由得惊叹连连,这丫头可真有福气啊,之前咋没发现。
孟家村众人想的更多,也是奇了怪了,爹一死,啥好事都找上她家了。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
发生了昨夜的事,一行人早上也没心情好好吃,便继续急匆匆赶路。
孟阿鲤还记得昨晚自己说的话,坐在马车车厢里先喂给孟苒苒一块糖,又递给赶车的孟缚青一块龙须糖,孟缚青张口吃了。
“谢谢阿鲤。”
越往前走,官道上的难民越多,多的是大人孩子背着麻袋、背篓、包袱什么的,慢腾腾地往前挪;也有少数赶车的人家,家当物什在车上摞的高高的。
像他们一样整个村子一起逃的也不少。
牛大胆子大、膀大腰圆、一板起脸看着很是不好惹,光看外表旁人就不敢打他的主意。
但他想和人说话时,稍微笑一笑又变得跟牛二一样憨直,他想打听下消息,便下车跟别的赶车人搭话,问人家从哪儿来,要逃往哪儿去。
问了几家才知道几乎周围县城得到消息的都出逃了。
其中有一家知道牛大来自清平县,不由的连连感慨他走得早躲过一劫。
“胡人最早去的便是清平县,连打都不用打,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县城,他们沿路烧杀抢掠,恶事做尽!偏偏县令连脸都没露过,老百姓都以为他先逃了,谁知被人发现他死在了住的酒楼里!”
牛大听得后背直冒冷汗,不敢想他们若是没跟孟缚青一起逃的话,一家子能活下来几人。
忽然觉得十八两银子收的亏心,他想着之后从别的地方弥补才好。
他回去把打听来的消息跟家人一学,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车队。
孟家村的人也不由得庆幸村长带他们走的及时,又为生死未卜的亲人担忧不已。
至于之前让走却不愿跟他们一起走的孙家之流,他们已没有过多的心思操心了。
赶了一天的路,牲畜都已经累得蔫巴了许多。
孟家村的人对这些牲畜都十分珍惜,收拾好落脚地自己肚子还饿着便先喂牲畜吃干草。
日头落山后,吹了一整天的风总算小上不少,众人烧火煮饭之时,有一家人忽地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