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正欲再说,被孟缚青高声打断,“娘,这人莫不是夜间行窃的,等下回屋看看咱家里有没有少了啥。”
孙母和单琦玉齐齐一愣。
单琦玉很快反应过来,她知道孙大成什么心思,女儿却不知,该是以为人来偷东西的。
这么一想她放松不少。
为人母的,她不想让孩子知道那些腌臜事。
孙母则是因为她并不清楚儿子为何夜半出现在孟家,但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左不过那点子事。
她嗤笑一声,“你家能少啥?老鼠来了都能饿死,有啥让人偷的!”
孟缚青抱臂站着,不急不缓地说道:“不巧,我今日刚在山上挖了两株人参,正打算明日去镇上卖钱,好早日还清亲戚邻居的银钱,你儿子今晚就寻摸了过来,说不是来偷东西的谁信?”
不是喜欢污蔑人吗?谁不会,她也让他们尝尝这滋味。
话毕,看热闹的村民们瞬间来了兴致,棺材是村民们合伙置办的,能早点还回来他们当然喜闻乐见。
于是,有人开始帮孟缚青说话。
“大成子他娘,你家儿子大半夜偷偷摸摸跑人家家里,人家没乱棍打死已经够好的了,还让人家搭上一床被子,想啥美事呢?”
“有在这儿扯皮的工夫你还是多看几眼你儿子,再耽搁下去真不行了!”
……
听着村民们的话,孙父只觉颜面尽失,一时脸色铁青,直接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儿子身上,扶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孙母见丈夫儿子都走了,自己瞬间没了底气,心里又不甘心,只得恨恨盯着孟缚青说:“小丫头片子,给老婆子等着!”
说完追着父子二人也走了。
众人看着被丢下的戚梅香目露同情,儿媳不是自家的?走也不带上。
戚梅香身上湿得不多,但也冷得不行,许是熏的,她一直在干呕,难受得不行。
发现院子里静下来之后,她才知道婆家人都离开了,连问都没问她一句。
之前骂人的气势瞬间消弭无踪,她沉默地从地上爬起来,冲村长露出个讨好的笑,“不劳村长费心,我这就走。”
说着便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村长面上的疲色根本掩饰不住,他冲单琦玉他们摆摆手,“你们也都睡去吧。”
说完带着俩儿子背着手走出了院子。
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剩下姚善云和她的儿子们没有离开。
“你家院子不清理一下也睡不着吧?”姚善云说,“正好人都在,稍微弄弄快得很。”
单琦玉满心满眼的感激,“今儿真是麻烦嫂子了,要不是你跟三个侄儿在这儿,我是真没啥底气。”
“咱两家可别说这些,从前你也没少帮我家。”
说着两家人开始忙碌起来。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院子就被收拾得差不多,只是臭味短时间内是无法散尽了。
好生把姚善云母子几人送走,关上房门点燃油灯单琦玉才问出了口:“青青,你为何说自己挖了两根人参?”
孟苒苒和孟阿鲤已经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但听见娘亲的问话还是强打起精神看向长姐,显然也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