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宫道之上,落笙百无聊赖的游走,模样心事重重。
不多时,忽的一痛,莫名失去意识,当即陷入昏睡之中。
男人灵动避开暗从,将落笙带入后山密林中,悄声隐其踪迹于无形。
暗从反应迅猛,当即将事汇报给霍时锦。
霍时锦闻言薄怒难掩,当即停住手头诸事,携侍从匆匆赶至后山。
不多时,男人只身将人平安送返,亲见落笙脱险,被宫人拾得、带离,方才迈步离去,折返林中。
此后,此类事件频频增多,落笙不时下落不明。
待霍时锦明面上有所动作,又暗自将人平安送返,仿若戏耍、挑衅。
近乎循环往复,周而复始,足有一两月余。
纵暗从亲眼所见,也难寻其踪迹。
男人极为熟识林中,善于隐匿,来去自如,身手矫健,只方寸之间,便能轻巧甩离紧跟不舍的暗从。
因着政务繁重,里外内忧外患,霍时锦几近分身乏术,对此,近乎睁只眼闭只眼。
对于接踵而至的挑衅,为求一劳永逸,霍时锦派人上山围剿男人。
男人反应飞快,当即带人撤离,以极快的速度与身手,搬离了木屋。
故此,霍时锦的围剿未能得手,却使得男人短时间内,不敢有大动作。
霍时锦对此极为无奈,只得将落笙无端带在身旁,近乎寸步不离看守。
除却上朝有舆,诸事皆不落人,恒古不变。
落笙于霍时锦类同软禁的行径,极为抵触、推拒。
却也未曾明面言说,只愈发沉默寡言,不愿同霍时锦开口,对其更是避之不及。
她明了霍时锦私下的忧虑与谨小慎微,也并非对此前的异象毫无所察。
她知晓霍时锦的顾虑与保护,并未有意同他争执,只自觉闭门不出,以此打消他的顾虑与自保。
接连数日,她皆不曾踏出繁星殿的宫门,明里暗里,极为安分。
瞧着她的静态与判若两人,霍时锦心中尤为复杂,暗自作罢,放任了之。
他不再以软禁的名头圈着她,也从不叫人主动打搅她。
除却暗中侍从未减,无以逃脱他的视线,她宿在繁星殿里的日子并无不同,轻简又乏味 。
除却休憩、放空,便是进食、游走。
天色极佳,晴空万里之时,也能于庭院之中温晒、小憩。
她不时眺望远方,思念不远外的幼子,忧心时洛每况愈下的身子,难解忧绪。
霍时锦从旁处理政务,她从不出声搅扰,纵眸光不时交汇,仍是相顾无言。
闲暇的间隙,霍时锦会勾动她的细指,轻抚她蓬松的发间,似逗弄,无声陪同她玩闹。
她轻浅笑笑,不做回应,独自眺望远方。
一如笼中鸟,永远渴望自由,纵只有片刻。
仿若习以为常,她早已见怪不怪。
男人自此安分,再未曾现身。
帝王居住之地,重兵把守、危机重重,他无以近身。
落笙不主动踏出繁星殿,他便无法轻言近身,只得暗自蛰伏,守株待兔。
落笙的日子极为平静,一整日皆待在繁星殿里。
霍时锦知她思子心切,不时将孩子接来身侧。
时洛无以挪动,霍时锦便主动带她登临正阳宫探视。
她顾及孩子安危,多次后,出声制止了霍时锦的行径。
只孩子平安、康健,见与不见,于她而言皆可。
长久的圈禁,使得她再未离开过暗从与霍时锦的视线。
男人无计可施,也未能如愿得手。
她自觉闭门不出,长久蜗居在繁星殿中。
男人长久未曾露面,不知迹象,落笙渐渐过上寻常日子。
除却休憩与进食的间隙,她将余下充实的时日,尽数放置于孩子身上。
前些日,时洛病症忽而加重,她为此忧心不已,寝食难安。
几个孩子皆身处正阳宫中,她只得频频奔走,以便照看。
每每登临正阳宫中,她皆会无端久坐,只为多陪陪孩子。
时日一长,她与皇后的关系自也亲近不少。
尹悠吟诸事繁重,难得闲暇,无暇顾及落笙。
却仍旧礼数周全,待客周到,不时出声,缓和静置的气氛。
落笙见其繁忙,当下心领神会,未曾过多打搅,自觉起身离去。
她心绪不佳,神情迷惘,并未四下游走,随侍从回了繁星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