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毅,你能不能清醒点,谁离了谁活不了?我原本以为你够成熟,我看你就是个青春期的小孩儿!”
心予想要再次挣脱他,没想到轻轻一推就成功了。他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多酒,大脑已经被完全麻痹了。
那就只好把他就地放倒,从卧室拿来几床被子给他盖上,捂捂汗,把凉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周而复始,忙活到了晚上。
心予就坐在他身边,一直照顾他,等他,生怕他想不开,怕他出什么意外。
大小姐从来没有放下身段照顾过任何人,她实在是不放心,只好逼着自己成熟长大伴他左右,她甚至幻想过一辈子与他同行的模样,但是万万没想到一切还没开始他就颓废至此,便只好说服自己,谁还没有个脆弱的时候。
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再次醒来时,他身上的被子盖在了她身上,地上那个发疯的酒鬼呢?
“杜康毅……”她四处找着,她这才看清家里是有几个房间,除了客厅乱七八糟,其他房间都是整整齐齐的。
“我在厕所。”他喊了句。
出了厕所,就看到心予站在不远处。
“怎么,我上厕所还要监督啊,你怕我自杀?”他颓然的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你不会真的想不开吧。”她甚是担心。
他在心予睡着的时候吐了好几次,天亮了,现在也稍稍醒了酒,畅快淋漓地大喝一通后,终于想开了点,不接受也得接受,算了,随她去吧,拥有过就好。
“放心,我没那么幼稚,我现在好多了,男子汉大丈夫岂会为了一个女人折腰。你还要继续呆在这儿吗?”事实上他有点不想继续把狼狈示人。
“你真的不打算考虑考虑我?”她走近,十分认真地。
“别闹了,心予,我们才认识几天。况且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
还没等说完,她走上前吻了他的唇,她一点也不嫌弃他的酒气和颓靡,也不嫌弃他刚刚为别的女人狠狠虐过自己。
他的睫毛眨眨,被她的举动惊到,在他已经失落自卑到最低谷的时候,这个年轻充满活力的人还愿意靠近,宣示着自己的热情。
杜康毅还是推开了她,尽管神志未完全清醒,他身不由己。
“我和你不可能的,原来就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我和程嘉代绝对不可能成为一家人!”他那一连串的不可能,在她眼里不断流露出的失望中,底气逐渐被瓦解。
他拒绝她,就让他想到允知是如何拒绝自己的,那是种鞭笞灵魂的痛感。
“我的执着可不比你差,我会真的想不开,我爱你爱到发疯,不信你试试。”她早就想发作了,是她一直以来的受到的教育反复告诉她,不可以暴露自己的不矜贵。
心予说完就想离开,没成想被他拉住了胳膊,或许是能够对她口中的执着衍生而来的心痛感同身受。
“你给我点时间,你别做傻事。”他低着头。
“不用你说,我等你。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到底谁最爱你,到底谁才值得你爱。这世界上可不只有她一个好女人。”心予抱了上去,只要他一点点的示好,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她走了,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关上门,安静了,他又坐回沙发旁,选了个有趣的电影,跟着剧情哈哈大笑起来。
爱情果真是能让人疯魔的东西。
允知拿到了课程的结业证书,却因为杜康毅的话闹腾的一点都提不起兴致来,好像自己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什么事。
要非说对不起,就是此前给了他一点点希望,没有斩钉截铁完全拒绝他的表白。
那个时候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混不然的会这么快和程老师坠入爱河,有的事情就是如此突然、如此巧合甚至不受控,总不能让她一个人把所有锅都背了吧,她该有点追求自由和快乐的权利吧。
“允知,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因为心澈?还是别的什么?”程嘉代看允知有些闷闷不乐,这脸色和优雅的餐厅背景格格不入。
对,还忘了有个心澈,真是一波不停一波又起,要是官纪尧再知道,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大乱子来呢。
“今天是在江大的最后一天课,杜康毅来找我,他知道咱俩的事了,说了很多话,说的我心塞塞的。”她切开一块牛肉放在口中,有点食之无味。
“怎么,你很在意他的话?”
允知敏锐地察觉出程嘉代眼里的一丝丝介意。
“我是没想到,我们结婚,身边人会有这么大的波动。”
“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看你自己的内心。”
允知还没修炼到能不在乎所有人想法的地步,她也不信他能完全掌控自己。
“就比如……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和你在一起,你就不怕别人低看你吗?”
她其实最在意的是,担心婚事公之于众之后,有人在程嘉代背后指指点点。
比如,前几天还和官纪尧出双入对,怎么这么快就投入程董麾下了?一定是这个女人见风使舵吧!程董竟然贪恋女色……种种。
她还好说,就怕给他带来不利影响。
他笑笑,甚至觉得她有点可爱:“可没人敢低看我,他们只会高看你。”
“你不怕大家恶意揣测你吗?是不是抢了别人的老婆之类的?”她开始饶有兴致探索他的想法。
“随便,我看谁敢,不怕倾家荡产就好。”
唉,金融巨鳄就是有底气,轻而易举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完全没在怕的。
“还是你厉害,怪不得杜康毅说你是老狐狸,你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