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白遥毁了自己的计划，可白遥也恨着丞相府。
前后几次气江绮、打江绮的脸，看着江绮脸色阴沉、怒火冲天，几乎毁了半个书房，他心里的兴奋抵消了恨意。
不论何时，江锦心中最恨的都是江绮。
所以在对白遥的仇恨值榜单上，江锦的名字始终不在最前面。
萧漫没多纠结江锦的心态，总归是仇人，把人解决了即可。
看着床上的苏幕，颇有几分复杂：“即便没有用毒，这番刺激下去，怕是也得丢掉半条命。”
“会吗。”
白遥不在意苏幕的死活，并没有阻拦江锦。
可江锦的话让前世逐渐模糊的记忆再度清晰，不见天日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埋在灵魂深处的恐惧夹杂着恨意几乎要将他吞噬。
颈间滚烫灼的他一个激灵，腰间力道似乎紧了几分，条件反射的转过头来，紧张关切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心头。
“要不，还是抹去吧……”
也不知道今日过后，原本的男女主死去，任务是否算完成，若是算任务完成，积分必然疯涨。
覆上自己腰间的手，蔓延起来的黑暗如冰雪消融，只余下温柔的水流潺潺而过。
短短功夫，白遥恢复往常模样，眼神澄澈明亮，回头笑的温暖：“用不着，姐姐多陪陪我就好。”
“噗！”终于，苏幕被刺的吐出一口血，声音嘶哑：“闭嘴！你给我闭嘴！”
他勉强撑着坐起身子，看着江锦的眼神满是仇恨。
江锦不仅不怕，还畅快的仰头笑了起来。
“我闭上嘴又如何？你妻主把你当棋子，今日谋逆说不准得连累你整个苏家，亲儿子登了高位，却与丞相府断绝关系。”
“对了对了，前天夜里，因你莫名其妙的尊严架子非要私下说话，还害的亲儿子差点儿被人杀死呢！”
说到这里，江锦收敛了笑声，目光终于从苏幕身上移开。
看到两人亲密的姿势，神色出现瞬间恍惚，随即恢复如初，带着几分天真的疑惑：“方诚明明抓住了你的手腕，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白遥神色淡然：“想知道，死了之后问阎王吧。”
不透露半分有用的信息，江锦连猜测都无从猜起。
“啧啧，真无情。”江锦没有追问，目光越过几人，落在夏竹身上，语气平静：“她与我心上人有几分像，若是可以，给她个痛快吧。”
夏竹失魂落魄，听到这话才堪堪抬起头，不死心的问道：“你对我当真从无半点儿真心？”
江锦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的讥讽：“就是因为萧茜对我有意，才夺走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你身为她的走狗，连带我走都不敢，我喜欢你？笑话！”
话音刚落，江锦脸色一白发出剧烈咳嗽，笔直的背脊弯下，血珠从指缝滚落，直到声音嘶哑才终于停下。
他摇晃了两下，扶着桌子重新坐下。
随意抹去唇角的鲜血，又灌了一杯茶水，目光灼灼的盯着白遥，声音沙哑迫切：“商量一件事如何？”
似是怕白遥不答应，又道：“你恨毒了我，想必很愿意把我挫骨扬灰，我只求你把我的骨灰洒在凤都南郊的西峰林里。作为交换，我大概还能活一刻钟，你可随意折磨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