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住处偏僻,当初安排的时候,美其名曰:幽静雅致。
平日里除了江轻隔三差五过来,意图刺激他、找他麻烦外,其他人都不愿踏足半步。
怎么都没想到,他回来时,院子里竟坐了个人。
停下脚步,看清里面坐着的人是苏幕,白遥皱了皱眉,思索着是不是该在丞相府外听,而非回来迎接。
“轻轻!”
刚想转身,苏幕就看到了他,惊喜的起身朝着他快步走来。
白遥直视苏幕,朝郑添身边靠近些,警惕而冷漠:“你想干什么?”
苏幕脚步生生顿住,惊喜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来抓我的,还是想怎么罚我,不如直说。”
白遥已经起了要离开的心思。
他回来是为亲耳听到圣旨,若是平日里,不太重的惩罚他便受了,总归闲着无聊,多的是时间慢慢斗、慢慢拖。
可萧漫因求赐婚而罚跪,他说下午回去,其实是学着萧漫给出的最晚时间,若是丞相府顾不上他,等接了圣旨他就走。
才不愿多留,哪怕片刻。
苏幕脸色隐隐发白,难掩伤心失落:“轻轻,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白遥蹙眉:“那你找我做什么?”
他平等的排斥丞相府每个人,其中苏幕与江绮尤甚。
他与江锦同母异父,互不对付没多奇怪,且许多事情都是江绮谋划,江锦最多在旁边鼓动而已。
江绮喜欢江锦,好好捧着就罢了,非得把他找回来毁掉给江锦铺路,所以他最恨、最想杀的人是江家掌权者江绮。
对苏幕,则是厌恶与怨气居多。
苏幕没做过极其过分的事情,可苏幕分明清楚他是亲儿子,江锦是养子,仍旧偏宠江锦,对他的处境、求救统统冷漠以待。
尤其前世他花费最多精力来维护关系的,就是苏幕,怨恨自然更甚。
对亲儿子冷漠,偏宠养子,这样的人他没见过,也实在想不明白,前世内心自我折磨了许久,转变成深深的怨,至今不灭。
“你失踪这么多天是去哪儿了?怎么能一声不响的离家出走呢?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出门……”
白遥不耐烦的打断:“想说什么直说就是,别在这儿惺惺作态。”
前世小心翼翼的讨好了近一年,都没能得到几个好脸色,就因为他突然离开几天就关心他了,他才不信。
指不定后面憋着什么阴损招数。
“二公子,你不声不响的离家出走,主子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来你这儿坐着,想着能等到你回来,你这样说话未免太过分了!”
苏幕脸色苍白,云诺忍不住替苏幕抱不平。
“是我让你们担心的吗?是我让你们等的吗?我留下的字条你们没看到吗?”
白遥脸上是明晃晃的讥讽。
不说前世,就说这次。
他被找回来后,苏幕默认他得先学规矩,住到王府也从不曾去看过他哪怕一次,接他回来是府上管事,住到偏僻的院落也没来看过他,直到学规矩他闹腾起来,才过来训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