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犹不及的道理,萧漫还是懂的。
闲下来,萧漫继续拿起话本子翻,翻一会儿,感觉休息足够,就拿起木剑来练,觉得累就停下。
如此反复两次,萧漫揉着胳膊、活动着手腕,知道今日已经是极限,再继续明天恢复不过来,得不偿失。
半下午,话本子翻完两本,萧漫起身活动筋骨时,毫无征兆的想起了白遥。
过来之后,与白遥不说日日相对,每天最少也会共处一两个时辰,即便只是坐在同一片空间不说话。
突然不见人影,竟然觉得不太习惯。
心里想,自然不会强压着,萧漫抬腿就往沁心院走。
沁心院。
白遥顶着瓷瓶站在阳光下,衣襟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模样看上去格外狼狈。
一上了年纪的男人拿着戒尺,坐在桃树下的阴凉处,手边放着个小桌子,上面茶水、糕点、水果一应俱全。
萧漫脸色瞬间阴沉。
“主子!”
方诚端着茶水从厨房过来,就见萧漫站在院子外,略微有些慌乱的跪了下来。
里面的男人被惊到,几乎弹跳起身。
白遥反应慢半拍的转头,头上瓷瓶掉落,发出一声脆响,他吓的后退两步,低头看着碎裂的瓷片,潮湿的眼睫一簇簇的颤动着,也不知是沾了汗水还是泪水,狼狈而脆弱。
萧漫快步上前,牵着白遥就要回房间,白遥踉跄一步,萧漫条件反射的回身把人稳稳抱住。
“高露,把赵医师叫过来!”
“方诚,本王信任你,你却把本王的交代当耳旁风,是觉得荣王府规矩是摆设吗?”
“还有你。”
萧漫目光冰冷的落在教规矩的中年男人身上,男人浑身一抖,噗通就跪了下来。
“给本王好好跪着,待会儿再审你!”
白遥虚弱的扶着萧漫手臂慢慢站起来,抬头看着萧漫,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声音沙哑无力:“虽然觉得殿下不会这样,可还是没能坚定的信任殿下,还望殿下别生气。”
那染着湿气的眸子清澈见底,映出她的面容,盛满了对她满满的信任,萧漫心里似有什么破开,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流淌而出,鼻子莫名有些发酸。
也不知怎么想的,她就做出了一副凶狠的姿态:“闭嘴,喉咙哑成这样还说话,伤了喉咙可别怪我。”
白遥却不怕,他眼眸微弯,苍白的脸上笑容都深了几分。
这是白遥第三次摔进她怀里,第一次故作虚弱很快起身,第二次是真不小心,几乎弹了出去。
这次虚弱无力,几乎全靠她支撑才能站的住,十分好分辨。
索性弯腰把白遥抱起来,快步往房间走,白遥虚弱的笑容,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白遥脸上的笑容僵住,条件反射的抱住萧漫脖子,苍白的脸上浮现浅浅的绯红。
萧漫那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很快不见踪影,她只觉得白遥抱着她脖子的手臂都没什么力道,愤怒顷刻间翻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