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江锦轻蔑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如果说,正室属于千亦,那这侧室必然是周景。”
白遥收回视线,讥诮道:“既如此,你何必上蹿下跳?”
江锦这次平静了许多,吹着手里茶盏,面露怜悯:“我只是看你可怜好心提醒而已,不过是荣王一时兴起的玩物,真当自己多厉害。”
“哦,我信你好心,不如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白遥不客气的怼回去,便抬眸看向台上。
歌舞并不受他们影响,台上又上了个男子,同样身着应景的红衣,轻纱舞动,伴随着飘落的枫叶,当真有几分红叶精灵之感。
尽可能把周景抛之脑后,白遥认真看着台上男子,记着舞蹈动作。
江锦斜睨着白遥,眸中冷芒浮动。
萧漫知道周景在后面跟着,脚步并不快,找了个相对安静空旷之地,便于说话。
刚停下脚步,就听身后传来周景的声音:“表姐。”
转过身,萧漫看着周景走来,在自己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周景不知如何开口,萧漫心情复杂,周景只是有意,不曾明说,她要如何摊开来拒绝?
枫叶纷纷扬扬,两人相顾无言。
“宫宴结束后听说表姐受伤,本想去看看,却不慎染了风寒,一病就是半月之久,表姐的伤可好了?”
还是周景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苍白的脸上牵着勉强的笑,嗓音温和,眉眼间染着几分黯然。
想着记忆中周景几次生病都很不容易好,这话八成属实,便道:“不慎崴脚而已,早就好了。”
萧漫主动挑起:“你跟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周景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移开,艰难道:“表姐、表姐可是在怪我?”
“什么?”
萧漫还真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景侧过身,目无焦距的看着天边,脸色越发苍白:“表姐府上的管家周兰,是我们府上管家的女儿,她犯事入了刑罚司,我们府的管家为此坐立难安,哭求母亲救人时,我刚好在场,全听到了。”
萧漫听明白了,但不理解周景的脑回路:“是有这么回事,可犯错的是周兰,你们府上的管家都没被牵连,我谈何怪罪于你?”
周兰从她府上盗走不少财物,其中大半都在周兰房间,剩下的近一半被倒卖,一半被周兰送去给她女儿,还有少部分用于分赃收买人心。
送去周家她母亲手里的,只有倒卖后的银票,且屈指可数,因此并没有被牵连。
周景眸色微亮,转回头来,期盼又忐忑:“若是没有怪罪,表姐为何与我生疏至此?”
萧漫想着以往的相处模式,还是一头雾水:“生疏从何谈起?”
他们本就没有多亲近,只在宫宴之上给她敬酒而已,私底下几乎没什么走动,顶多宫宴前后站在一起闲聊几句而已。
大约就跟眼下差不多。
难道是她记忆有误?萧漫努力搜索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