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是谁!
有些项目的招标,说是招标,对然而于一些应标的企业,是动力也是压力,而中标的企业,那更是某种意义上的青睐有加,上面都对你青睐有加了,不就是想让你下十二分的功夫做好这个项目,累点苦点少赚点也不能过多抱怨。
这个局很巧妙,顺手牵羊,还不沾一点因果,最后还能站在正义的一方来裁决各方,就是有点让人寒心。
龚筱清按招标要求做好这个项目,就必须违规用外国的关键零部件,不用国外的关键零部件,项目做不好辜负上面的青睐和信任,而始作俑者则是被上面刚撸掉的人,已经得到正义的审判了,妥妥的两头堵。
松下晴子这一招,通过貌似不相干的第三方把事情给捅了出来,而且还是在香港,不管大小媒体,都一定会被所谓的前高官子女的字眼吸引过去,龚筱清不喊冤,由某些不知情的媒体去深挖,代为喊冤,也算是将这个局给解了。
难怪上面不好意思去见龚筱清,原来是把戏被人家戳破了,怕被揪着不放。
想明白了里面的弯弯绕之后,老鲁脸色难看了很多,还是老人家眼光厉害一些,这局得硬受着了。
老林轻轻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自己摘出来了,
“老鲁啊,这次就别再折腾了,上面是要拿你们作筏,既给松下晴子当出气筒,又警告其他人,我这人情你还是不要用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也是实情,可老鲁就是觉得难受。
上面明面上是拿这事来给松下晴子出气,实则是给龚筱清出气,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了。
想到这里,老鲁整个人往椅背一靠,长叹一口气:
“哎——好算计啊!”
看老鲁的神情,知道他是想明白了整个事件的关节,老林又开口安慰道:
“现在上面也未必想下重手,毕竟也就是让松下晴子出口气而已,那位的脾气我们应该都清楚,人家占着大义,做事情也没明显偏袒,至于手腕嘛!我们这个层面不好评说啊。”
老林也只能说到这了,难道自己一个退休的老头子说那位权力欲太强,想将所有东西都掌控在自己手里?还是那句话,人家占着大义呢!
老鲁仿佛也有些想开了,像是在自我攻略,又像是在嘲讽:
“大义!也就是大义在手。
听你这么一分析,估计这次上面是真心想借这个机会拿捏一下龚家了,没想到人家给解了,还反手送上这么一个难堪,面子上过不去了,就只好顺手找个垫背的去堵人家的嘴,这次算我们遇上了。”
老林也开口开导老鲁:
“有些事情,坏事说不定是好事,先受点委屈,后面总会找补回来的。”
老鲁听了直摇头,
“算了,不提这个了,这次没拿捏住估计还有下次,上面既然动了这心思就不会轻易罢手的,这次拿我们顶缸,估计是不想在明面上把关系弄僵,不然以后还怎么维持合作,龚家那小子又不是只有一家想找他合作。”
说到这里,老鲁忽然翘起二郎腿,冷笑道,
“皇帝轮流做,明天到下一家,龚家小子估计也无所谓,大不了你在的时候蛰伏一下,真敢对他动手估计还没这个胆,这些年人家帮咱们够多的了,各方大佬谁心里没点数,上面也不可能没有顾忌,大义在手也不是他能为所欲为的,大面上的稳定还是要维持的,也只能看以后了!”
突然。
“滴”
“滴”
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两人同时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号码,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看到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