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砚礼安排公司的员工谁都不允许再收下陌生礼物后,殷从稚终于久违的感受到了清净。
在这个时候,殷从稚才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费源故意伤人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只是一直让人不解的是,他为什么非要见她一面。
殷从稚特地请了半天的假,去了看守所。
“你为什么在进去之前非要见我一面?”她拧着眉,看着玻璃窗对面的人:“我记得我之前跟你确实没有接触吧?”
两个人隔着玻璃,用有线电话交流,说话的声音还夹杂着电流的“滋滋”声。
她事后甚至还在脑子里回想了半天,但就是找不到任何跟他有过接触的场景。
“你当然不会知道我们的交集。”费源怪异的笑了笑:“你在上学的时候就光芒万丈,怎么可能会记得别人?”
进看守所之后,他的身形消瘦了不少,脸上颧骨突出,看起来应该吃了不少的苦头。
“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殷从稚没有耐心听他回顾从前,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我的时间很贵,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要不是担心他还有什么阴谋,她压根就不会浪费自己一上午的时间来这里,就为了听那些废话。
“等等!”费源犹豫了几秒,还是道:“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而已,你小心一点”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像是瞧见了可怕的东西似的,登时就不敢说话了。
殷从稚回过头,正巧看见穆砚礼那张俊脸出现,眼睛登时就亮了,连费源都顾不得了,直接就‘哒哒哒’的冲了过去。
“你怎么来这里了?”她来到男人跟前,仰着头看他:“我来之前跟你说过了,你怎么不跟我一起来?”
这话刚说完,她又立刻蹙起眉道:“算了,这人神神叨叨的,聊了也不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还是不聊的好。”
而在她的身后,费源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催着狱警将他送回去。
这模样简直让人闻所未闻。
不过比起监狱来说,更让费源觉得害怕的,还是面前一脸冷淡的、看似人畜无害的男人。
天知道在进监狱之前,他突然被人从看守所领了出去,而后便是背抱在麻袋里的一顿暴打,那些伤痕至今还在他的皮肤上残留着。
动手的人技巧很好,也很会抓住重点,打人的时候就专门挑着不会有人看见的地方打,力度也把握在不会让人昏迷,但是痛的要死的程度。
若不是他在昏迷之前听见穆砚礼在耳边的警告,恐怕压根就不会知道这件事,居然会是他做的。
最近应该算是殷从稚最清闲的日子,工作也完成了差不多,而原先类似于骚扰的事情也差不多被隔绝在外。
不过这没有人骚扰的日子并没有过去多久,反倒是让某些人生出了更大的胆子。
“殷小姐。”
不知道傅琛安是从哪里得来关于她下班的时间和路径,大下午的就蹲在公司的门口,打算要给她一个‘惊喜’。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殷从稚拧着眉,直接往后退了几步:“你找我有事?”
有了费源的前车之鉴,她现在对于类似被堵的事情已经非常的敏感了。
要是傅琛安想要再靠近一步,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跑进公司,并且拿出手机报警的。
其实这会穆氏的员工甚至都还没有走完,只是她今天忙完的比较早,所以卡着下班的时间出了门。
也就是这难得的一次,居然就让傅琛安蹲到了人。
“你别这么冷淡嘛。”他笑眯着眼:“我之前给你送的那些花怎么不收了?是不喜欢红玫瑰吗?还是想要替我省钱?”
他一副自恋到觉得殷从稚已经爱上他的样子,简直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傅先生。”殷从稚不动声色的又往后退了好几步:“我记得我们只见过一次面吧?你这样做是为什么?”
她的脸上带着虚伪的微笑,像是一层假面被糊在了脸上似的,压根就没有之前跟穆砚礼在一起时的自然。
傅琛安忽地有些不爽,带着笑容走上前几步:“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说着顿了顿,而后才接着道:“什么熟不熟悉的!这不,我们多聊一会,就能熟悉了吗?”
他的脸皮堪比城墙,让人瞧了都觉得闻所未闻。
殷从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没脸没皮的男人,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淡的目光:“我上次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非要当作听不见,那我可以再说一遍。”
她红唇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毫不留情道:“真的想要当我男朋友,不如你先好好审视一下自己,你觉得自己哪里能比得上穆砚礼一根毫毛?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愤怒的意味,反倒全是异样的冷静。
不过这些话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反倒是愈发触及到了傅琛安脆弱的内心。
要是愤怒的话倒是还好,毕竟人在怒气上头的时候,什么狠话都说的出来,更别说是这点贬低的话了。
不过若是用冷淡的语气说,倒更像是在用叙述的态度说着实话,这对傅琛安来说,绝对就是一种羞辱。
果不其然,他脸上的微笑登时就维持不住了,眉梢竖起,脸上一副怒极了的模样。
“你!”
他话才堪堪开了个头,下一秒就听见熟悉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你想做什么?”
两人听到声音都回过头去,不过跟殷从稚的惊喜不一样的是,傅琛安明显一副厌恶的表情。
穆砚礼走过来,直接将殷从稚娇小的身子给揽在了怀里,而后才冷淡的抬眸。
“傅二少。”他淡声道:“要挖墙角起码也要当着我这个当事人的面挖,可别在背后使阴招。”
他的表情像是被封存的冰块,冷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