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殷从稚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问出口。
什么叫‘不是谎言’?
不是谎言,那能是什么?
方清云看她一脸懵逼,好心的开口重复了一遍:“这不是谎言,是事实。”
像是生怕殷从稚不相信,他还继续补充:“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这次回国就是为了你,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你了,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他话说的直白,几乎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等他话说完,好一会殷从稚才逐渐缓过神来,尴尬感后知后觉的弥漫上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她细眉微蹙,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能答应你。”
突然被许久未见的竹马告白了,任凭是谁都会觉得有些懵逼的,更别说是殷从稚本人了。
她根本就想不到原先只不过是随口撒的一个谎,此刻居然变成了现实,甚至还像颗子弹似的牢牢的击中了她的眉心。
“没事。”方清云清俊的脸上露出些许失落,但仍旧温和的笑着:“是昨天那个男人吧?”
他在昨天就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是不会做出那么多亲昵又霸道的举动的,再加上殷从稚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怎么想也只能是这样的关系了。
“嗯。”殷从稚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随即又忽地抬起眼:“我跟他的事情还没有告诉过我爸,你能不能替我保密?”
这个请求说的十分没有底气,但她仍旧盯着方清云的表情看。
“这件事情我会帮你瞒着的。”方清云淡淡一笑:“不过即便你有男朋友,我也不会放弃追求你的。”
他顿了顿,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如果他对你不好,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只不过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而已。
但殷从稚没有办法回应他,只好跟着笑了笑:“如果真的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话,我会考虑的。”
她说话有些心不在焉,嘴上虽然说着要考虑,但心里却是完全相反的想法。
主要是忽然知道这些事情,她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方清云这个昔日好友了,只好找了个公司有事的借口先走了。
殷从稚回到家便瘫在了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忍不住有些怀疑的皱眉,心里更是疲惫。
本身只是去找方清云串个口供,根本就没有想到居然会引出这些事情,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一语成谶,将谎话变成了现实。
不过脑子即便再纷乱繁杂,殷从稚始终有一点已经明晰。
看来接下来,要保持好跟方清云私下联系的距离了。
这么想着,旁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一接通便是劲爆动感的dj,随后伴随音乐响起的,是熟悉的声音。
“稚稚,你现在在干嘛?”殷时麟的声音在杂乱的音乐中显得尤为清晰:“我刚回国,你有没有时间出来啊?我现在一肚子苦水。”
他连声音都装成委屈巴巴的样子,想要以此让殷从稚出来陪他。
殷从稚原先是想要拒绝的,但这两天实在是遇上太多事情了,再加上殷时麟这次被派到国外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的原因,所以她还是心软了。
“三哥,你把地址发我吧。”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我正好也有事情想要问问你。”
挂断电话后,手机上很快就传来了定位和地址,就在附近的酒吧里。
“小姐,请问您找谁?”服务生笑容满面的凑上前,非常有礼貌。
殷从稚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来的包间号:“请带我去204包间,谢谢。”
这个酒吧是殷时麟经常来的地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号,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所以服务生也没有表现出异样的情绪,只是老老实实的将她带到门口就走了。
殷从稚毫不客气的推开门,坐在沙发上就给自己倒了杯水:“三哥,所以你喊我来,应该不止是要陪你喝酒的吧?”
方才坐下的匆忙,也就没有看清楚自家三哥现在的样子。
现在坐下细细一看,倒是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殷从稚不喜欢混乱的灯光,于是殷时麟便将包间调成柔和的暖灯,看上去简直不像酒吧。
他在外面训练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闷在电竞房太久的原因,他的皮肤也变白了不少,整个人甚至变得有些清瘦,连下颚线都明显许多。
“肯定不止是这样啊!”殷时麟恨恨的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你不知道,我在国外受了多少苦头!穆砚礼安排的那些训练简直就不是人能完成的啊!”
他越说越生气,到后面甚至隐约有些想磨牙的冲动,让人毫不怀疑,如果现在穆砚礼在他面前,肯定会被他不管不顾的揍一顿的。
殷从稚原先想笑,但看了眼自家三哥消瘦的样子,顿时又多了几分心疼:“你们训练的饮食是不是不太好?怎么瘦了那么多?”
不过虽然是消瘦,也只是跟之前比起来而已。
实际上跟普通人比起来,他的身材仍旧是非常精瘦有料的,不像是在殷从稚眼里加了一层滤镜的样子。
“对了,你之前说有事情想要问我。”殷时麟吐槽完,这才突然想起来这一茬:“是什么事情啊?”
这话一出,殷从稚顿时很想叹气。
“三哥。”她秀丽的脸上布满无奈:“你知道方清云喜欢我的事情吗?”
这话一出,殷时麟顿时眼睛都瞪大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不是”他用一种看罕见物的眼神看着殷从稚:“稚稚,你不会才知道这件事情吧?”
他简直想要在心里给方清云点上一根蜡烛了。
从小到大,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思,但只有殷从稚一直是将他当作朋友看待,可怜死了。
“你们,都知道吗?”殷从稚的眼神出现几分茫然,有些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是就我一个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