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紫薇城。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十七皇子双眼通红，歇斯底里的怒吼。发疯般在屋子里乱砸。
乒乒乓乓！
一件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宝物，被砸碎砸烂。
珍贵的孤本典籍，被撕成碎片，抛洒得到处都是。
大武宰相沈符师，静静站在门外，默默听着门里的喧闹动静和怨恨咆哮。
良久，屋内终于消停下来。
呜咽哭泣声，渐渐从屋内传来。
咯吱！
门被推开，十七皇子满眼血丝，瞪了过去。
却发现来人是自己的外公。
他吓了一跳，将脸扭到一边，紧咬下唇，满脸不甘。
“发泄够了？”
沈符师须发皆白，捡起把歪倒的椅子扶正坐下，淡淡的道。
十七皇子并不答话，像个赌气的孩子。
“你父皇还活着，你怕什么？”
“不过是一点挫折，瞧瞧你的样子。”
“没出息！”
十七皇子听到这话，猛转过头来，怒道：“您说得倒是轻巧！”
“刚才您也在宫里，难道没听到那jian人说什么？”
“她说我是个废物！说我被一个武师吓得尿了裤子！”
“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所有人！”
“父皇一定对我失望透顶……”
沈符师听完并不答话，只定定的望着自己这不成器的外孙。
良久，终于幽幽开口：“所以，你想杀谁？”
十七皇子听到这话来了精神，咬牙切齿咆哮：“我要杀了宫里那个jian人！”
“我要杀了那帮嘲笑我的兄弟！”
“我要杀了不愿替我遮掩的萧冲！”
“我要杀了那最该死的山村猎户苏青阳！”
“杀了！我要把他们全都杀了！”
沈符师听到这话，闭上一双老眼，好似睡了过去。
屋内重新陷入一片沉寂。
十七皇子慢慢从狂想愤怒中醒了过来，看着好似睡过去的外公。
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恐惧。
除了这位当朝宰相的外公，他已经别无依靠了。
他嗫嚅开口，尝试呼唤：“外公？”
这时，沈符师才好似睡醒般睁开眼，平静望着十七皇子，淡淡道：“祯儿，你要明白。你现在杀不了所有人。”
“你只能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