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牟家的事,所有人都以为是火灾,是意外,如今听得这话,百姓面面相觑,各自脸色微变,没成想竟然还跟这夺命夫妻有关?
“死鸭子嘴硬!”县令低喝,看了一眼楚老爷。
楚夫人轻轻推了一把,楚老爷回过神来,心内虽然惊恐,但事已至此,没什么可躲藏,若是这二人逃脱,自己连同整个楚家都得遭难。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死!
打定主意,楚老爷缓步上前行礼,“启禀大人,草民乃城中富户楚连回,舍妹的夫婿与牟家乃是表亲,算起来也算是姻亲。当年与牟家有生意往来,相从甚密。”
说到这儿,楚老爷偷瞄了一眼边上的刘承虎,默默的抬袖拭汗。
“继续说。”县令开口。
楚老爷颔首,“是,大概是觉察到了不对劲,牟老爷当年与这二人谈生意之时,留了一手,将装有证据的一个木箱子,留在了草民手中。”
语罢,他指了指边上那个木箱子。
“那便是当初的木箱子,里面装着不少牟老爷留下的东西,有当年用作交易的银锭子,与被劫的官银做过对比,几乎如出一辙,还有……他们毒杀牟家上下三十三口的罪证。”楚老爷咬牙切齿,“其毒名曰三日醉,可杀人于无形。”
百姓哗然。
三日醉是什么?
但听着,就很厉害。
尤其是楚老爷那一句,杀人于无形。
“牟家的人,真的是他们杀的?”
“这帮天杀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一不透露着对二人的憎恶,可见当年之事,有多令人深恶痛绝,这二人委实是太该杀!
“什么三日醉?”事到如今,这夫妻二人就是破罐子破摔。
问就是一个不知道,答就是一个没干过。
只要没证据,他们就不承认。
虽然劫官银之事,已足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可临死前总得恶心别人一把,自己活不了,那别人也别想好过。
“三日醉放在汤内,一日两日的累积,足以在你们不在场的时候,让牟家众人悄无声息的毒发,然后一把火便可消灭所有的罪证,可惜当初牟老爷不相信你们,所以在你第一日登门之后,他可能察觉到了一场,就留下了汤羹作为证据。”陈识月出声解释。
此言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
如此行径太过阴狠毒辣,灭人满门,无声无息,还毁尸灭迹……
“这三日醉乃是西域之毒,所以当时的仵作无法验证,所留在江湖上的东西亦是少之又少,但闻之厌恶,江湖人也是人人唾之。”陈识月继续道,“若是觉得我说错了,不如去找西域的商队,或者是西域人打听打听,估计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刘承虎恶狠狠的瞪着陈识月,“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杀人偿命,你们必须死!”陈识月毫不畏惧的回望着他,“干了那么多的恶事,今日若是让你们再逃,那便真是上苍不公。”
县令一拍惊堂木,“刘承虎,如此说来,你便算是承认了,当初为了杀害牟家上下三十三口,用的便是西域奇毒三日醉。”
刘承虎不说话,姚春花大概是伤得有点重,这会连喘气都变得粗了起来。
“继续说!”县令道。
陈识月行礼,“县令大人,三日醉这东西只随当初的一支商队入境,是以到底都卖给了谁,说难查也不难,途径何处一目了然。外商入境都是记录在册,所过之处皆可查。”
“没错!”县令点头。
如此,便算是敲定了牟家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