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祝九也有点迟疑了。
“大人?”李仕担心,“会不会……”
赵洛阳无力的靠在软椅上,眼神平静,“这天底下最难揣摩的就是人心,最难估量的就是人性,谁都无法预料,答案是什么?”
“大人?”祝九皱眉,“还要审下去吗?”
赵洛阳撑起身子,“别人怕,本县可不怕。这皇城里的阴暗,又不是没见过,史册都敢写,还怕这些宵小之辈?纵然是蠹虫,本县亦无所畏惧。审!本县一定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祝九深吸一口气,“用刑!”
大刑之下,必会有人吐水。
“那些东西都查得怎样?”赵洛阳又问。
李仕如实回答,“几个大夫都认真的辨识过,都是剧毒之物,沾上倒不是立即毙命,但足够让人生不如死。内里搜出的一些虫子还有虫卵,搁置在小瓷瓶里的东西,无一例外都被证实是……蛊虫。”
“这种邪门的东西,按理说不可能存于民间。”赵洛阳挑眉,“西域或者南蛮那边,倒是盛行巫蛊之术,咱们这中原之地……”
赵洛阳摇摇头,不太可能。
“这几人瞧着也不像是西域或者是南蛮的人啊!”祝九不解,“这应该是中原的长相吧?”
李仕也瞧着,不像是异域之人。
“不是说,跑了一个女的吗?”赵洛阳开口。
李仕点头,但他没看见,于是乎便将目光落在了祝九身上。
祝九忙摆手,“我进去的时候也晚了,只看到背影没看到脸,那老头还是李护卫把尸体抬出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容脸。”
“都没看清楚?”赵洛阳皱了皱眉头。
李仕摇头,祝九摇头。
“但是那个傻子肯定瞧见了。”祝九上前解释,“只不过傻子还在昏迷,一时间可能有点困难,我之前也问过王英那姑娘,小姑娘说她跑在后面,因为太害怕了,没看清楚。”
绕来绕去,最后的希望都在那傻大个身上?
“那傻子不简单。”祝九继续说,“看他动手那劲道,绝非泛泛之辈。月大夫说,人是他们捡回来的,说不定是什么江湖高手之类,因着受伤严重所以脑子出了问题。”
赵洛阳狐疑的看向他,“捡回来的?”
“是!”祝九点头,“月大夫是这么说的,回来的路上我也特意让人去问了问,村长说,人倒在路边,眼瞧着伤得不轻,就给带回去了,后来便一直跟着月大夫不放。”
赵洛阳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大人,您是怀疑这傻大个?”祝九不解。
赵洛阳忙不迭摆手,“没有,就是多问两句,免得再生意外。只要不是江洋大盗,不是朝廷钦犯,别的倒也无所谓。”
“那是。”祝九颔首。
这要是碰到朝廷钦犯,还不得倒血霉了?
“继续审。”赵洛阳的身子还没痊愈,这会问了两句便有些吃力得坐不住,“若是哪天月大夫入城,记得再把她请来一趟。”
李仕颔首,“大人先去休息吧!”
回到房内,赵洛阳额头都出了一层冷汗。
“公子,要不然我现在就去请月大夫?”李仕仔细的为他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