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不也是这样吗?
“那她这疯病?”祝九皱眉。
陈识月摇头,“不单纯只是受伤,还受了刺激。”
“刺激?”祝九盯着王富。
这小子没说实话。
“祝捕头,要是没什么事,你们就赶紧走吧!”王富叹口气,“我这还忙着下地呢!一家三口,就指着我吃饭呢!”
一家三口?
“闺女呢?”祝九忽然问。
王富一窒,显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你这小子不说实话是吗?”祝九怀中抱着刀,“不然跟我们回一趟衙门,咱坐下来慢慢说,也让大人听听,顺便断断案!”
王富面露慌张之色,“我家女儿、女儿……”
他答不上来,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他显然没有这个能力。
忽然间,霍青行惊呼,“兔子!兔子!”
陈识月:“?”
下一刻,这小子如箭离弦,一下子窜出了屋子。
“傻大个?”陈识月紧追出门,“祝捕头,你们办你们的差,我去追他。”
音落,人已经追了出去。
“你们两个,跟上去。”祝九忙道。
两个衙役旋即追出去,不敢有片刻犹豫。
霍青行跑得飞快,一下子扎进了后山。
山林茂密,灌木丛深。
陈识月虽然常年上山采药,体力尚可,但是如此剧烈却是少之又少,毕竟采药都讲究谨慎小心,免得踩踏和错失药材。
这样跑,还真是太吃力……
“你、你跑慢点,兔子、兔子就不要了吧!”陈识月觉得自己都快喘不上气来了,“你慢点!傻大个,别往深处跑,别跑了!”
可即便她喊破了喉咙,霍青行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荒草漫长,人影婆娑。
他在前面猫着腰跑,她在后面插着腰追。
到了最后,陈识月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儿去了,身后的两个衙役愣是没追上来,仅剩下她与霍青行两个人,身陷茅草丛中,跟捉迷藏似的。
“真是麻烦!”陈识月揉着眉心,实在是跑不动了。
算了,不追了。
各人有各命,要死拦不住。
“哇,媳妇你跑不动了?”霍青行忽然跳出来。
吓得陈识月一激灵,差点满地爬,捂着心口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真是一吓一个死!
“我以后要是短命,全赖你!”陈识月干脆身子一仰,躺在了草丛里,爱咋咋地,动不了了。
这次就算是野狗来了,她也跑不动了!
“兔子!”霍青行揪着兔耳朵,将兔子拎到她跟前,“媳妇爱吃兔子。”
陈识月白了他一眼,“再喊媳妇就阉了你。”
裤裆一紧,喉间滚动。
霍青行默默坐下来。
陈识月歇了好半天才爬起来,“回去!”
不过,他们跑哪儿来了?
走出茅草丛,便可见一破屋。
一屋一井,四下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