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愕然转头盯着他,“朝廷没有公文下达,说有朝廷要犯跑到这儿来,这要是真出了事……那责任谁敢担着?”
“当你发现一只蚂蚁的时候,底下可能是蚂蚁窝。”陈识月冷声低语。
祝九无言以对。
“后来呢?”二虎追问,“人抓住了吗?”
祝九摇摇头,“事后衙门派人去找,翻遍了附近的村子和山上,都没找到这帮人的痕迹。来无影去无踪,关键他们的手里可能还有毒药,谁也不敢轻易冒风险。”
“那这事就算了?”二虎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嗖的一下站起来,“县令大人的半条命算是白丢了?”
祝九如鲠在喉。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仕站在檐下,白了二虎一眼。
众人缄默,都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也都明白那些人的穷凶极恶,想要追查下去,没有九条命……怕是不成。
“月大夫?”祝九嗫嚅着开口,“你医术高明,要不然……”
“打住!”不等他把话说完,二虎已经挡在了陈识月跟前,“衙门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月大夫是我们村的大夫,你们一分银子不花就把人扣在衙门,当牛做马的使唤?”
音落,霍青行举起了手中的半块砖。
惊得祝九连退数步,“好汉住手!”
怎么这半块板砖,傻大个还留着呢?
“好样的,傻大个。”二虎冲着傻大个竖起大拇指,“以后定要保护月大夫,别让这些人平白占便宜。”
霍青行晃了晃手中的板砖,“保护姐姐,打死你们。”
“傻大个!”陈识月忙拽住霍青行的胳膊,“二虎,别胡闹。”
这是衙门,容不得他们胡来。
二虎:“哦!”
陈识月施礼,“祝捕头多包涵,我不过是寻常女子,怕是担不起这么大的职责,何况……”
“是祝某唐突,忘了月大夫毕竟是个女子,着实不便冒此危险。”祝九也觉得自己欠思量,言语不妥,怎么能把这等危险之事,强加在一个弱女子身上?
一非衙差,二非男儿。
“临时出来,家中诸事皆未安置妥当。既然大人已经无恙,我就先回去了。”陈识月回头看了虚掩的房门。
祝九自知留不住她,李仕也不敢留人。
陈识月对赵洛阳有救命之恩,仅凭这份人情,足够她在县衙横着走。
坐上牛车,二虎当即驱车往回赶。
“总算可以回去了。”自从在城里吃过亏,二虎现在一点都不想待在城内,“月大夫,你千万别心软,这事太危险,咱还是回去安安稳稳过日子吧!”
陈识月还在想着蛊虫之事,故而没有吭声。
刚到村口,就听得村头闹哄哄的。
“怎么回事?”二虎停下车。
须臾,清晰的哭喊声响起,听得陈识月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快去看看”
等走上前才知道,昨夜他们离开以后,村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