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沉稳自若地陆晨阳满目震惊:“你、你说什么?”
燕行冷静重复:“时间不早了,我今天就不走了。既然相谈甚欢,晨阳不如与我秉烛夜谈,抵足而眠,也是一大幸事。”
陆晨阳只觉得晴天霹雳,他的断袖是假的,但他觉得燕行的断袖是真的。
陆晨阳双手护住胸口,警惕地看着他:“你、你想做什么?”
燕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把你当兄弟。而且不是为了坐实你断袖的传言吗?我觉得我可以牺牲。”
他说到最后还重重点头,一副为他牺牲的样子。
陆晨阳:“……”
陆晨阳浑身写满了抗拒,但燕行一副无赖的样子。
燕行还觉得奇怪:“晨阳为何如此抗拒?你我都是男子,又关系亲近,有何不可?你以前求学之时,也是与人同住的吧?”想了想,他垂下了目光,一副受伤的模样:“还是晨阳觉得,与我关系不够亲近,你……你不信任我?”
意气风发的将军,此时却是一副难过失落的模样,像一只受了伤的大狗,看着就让人心疼。
而且他的话说得有道理,陆晨阳如果拒绝了,就好像真的对他没有那么亲近似的,这也太伤人心了。
此时陆晨阳想起了往日燕行的好,为他冲锋陷阵,为他去打理军队。陆家军算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但他从来没有私心,没有将这支军队私有化,一直都给军中将士灌输的念头是效忠陆晨阳。
他如此无私,他如此为他,他怎能让他伤心失望?
两个男人一起睡又没什么大不了。
陆晨阳心里发苦,硬着头皮说道:“哪里的话,我,我与承潇情同手足……”
燕行立刻说道:“我就知道,晨阳待我兄弟情深。我让人准备点酒菜,你我边吃变聊,不醉不归。”
陆晨阳:“……不醉不归。”
燕行满意地颔首,转身去吩咐人准备酒菜。
陆晨阳差点跳起来,找招喜,必须要找招喜,这个时候下药迷晕燕行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陆晨阳给自己打气,有什么大不了,以前大家一起夜宿野外不也是睡吗?燕行有什么大不了的。
陆晨阳拼命安慰自己,觉得他如今有这样大的权势了,有什么好怕的?陆晨阳目光坚毅,表情严肃,双手握拳,正襟危坐,大义凛然。
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是身体很诚实。
倒是燕行,并没有多想什么,两个大男人嘛,他也觉得陆晨阳不可能是个断袖。大家关系好,聊天聊晚了一起睡一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谁会想到暧昧的事情呢?
燕行一副放松姿态,还亲自去取了酒菜。
“你如今已经拿下了宁州和渠州,但却缺一个名声。”燕行说道:“不如这次一起跟皇上请封吧,你如今风头正盛,皇上应该会答应。”
这事正经事,陆晨阳点了点头:“还有身边的人,这次季平功劳也不小,总得为他请功。”
燕行说道:“他们倒也不着急,等你日后……主要是你。你想回京吗?”
陆晨阳皱起了眉头,他明白燕行的意思。
刺史是外放的官员,一州一个,陆晨阳不可能兼任,也没这个道理,而且他的精力也不够。
但外放官员,一州刺史已经到天了,他已经升无可升了。所以燕行问他是否要回京。
只有回京,他的官位才能再升一升。以他现在的实力,一个尚书令他是当仁不让的。
尚书令已经是文官之首了,哪怕陆晨阳现在太过年轻,资历也不太够。从他入仕途以来,满打满算还不到六年,就要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尚书令?
但在一切的实力面前,什么资历、年龄都不重要。陆晨阳现在手握重兵,名声斐然,最得民心。
这别说满大乾,在整个历史上都是独一份。
陆大人就是如此优秀。
说句不客气的话,乾元帝不封也行,陆晨阳直接举兵谋反,别说一个尚书令了,皇位都有可能是他的。
乾元帝要是识相点,就交出来一个尚书令,大家和平相处,才是正道。
但是这就有一个问题了,陆晨阳不能在外,而是要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