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晨阳是不希望燕行亲自上战场的,因为士兵们很容易对个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产生认同感。到时候这军队是姓陆还姓燕?
他辛辛苦苦养的军队,可不希望给别人做了嫁衣。
陆晨阳绝对不会低估燕行的领兵能力。
但是,以陆晨阳的骄傲,他又不屑做那种打压别人之事来。
大家各凭本事,这军队是他辛苦养着,给他们制定军规、筹集粮草,如果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让燕行得了他们的军心,那也只能是他的能力不够。
陆晨阳便没有多说什么,默许了招喜帮燕行易容一事。
听书还特意来感激了一下陆晨阳。
“多谢大人宽宏大量,愿意帮我们家世子爷。”听书不是空着手来的,他还带了两只兔子,他有些伤感着说道:“小的只是心疼,以前我们家世子爷,多么肆意张扬的一个人,可是现在……”
陆晨阳好奇地问道:“以前世子爷是什么样的?”
这听书可知道。
以前的燕行,作为镇国公的独子,他本身就是京城勋贵中的头一份儿。更何况他骑射武功都十分出类拔萃,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同类人中的佼佼者了,所以燕行从小到大都是张扬的人。
那样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若非乾元帝不做人,他现在依旧是鲜衣怒马,上阵杀敌,肆意快活。
而现在,他却只能屈居人后,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陆晨阳听着听书眉飞色舞地说起以前燕行的样子,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时候她还是陆雪吟,她陪着娘亲去山上采药,恰好碰到了几个勋贵子弟去狩猎。
他们大概是隐瞒了身份,所以并没有封山。
有个勋贵子弟误伤了跟着父亲上山打猎的小男孩,被手底下的人驱赶。
“滚滚滚,晦气的玩意儿,要不是你挡着了小爷的箭,哪能让那鹿给跑了!”那人嚣张的很,还将小男孩踹到了一边。
猎户心疼地抱着儿子,就不敢多言,只敢抹着眼泪,将孩子抱走了。
勋贵子弟见他如此识相,倒也没有多为难,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当时陆雪吟正在树上帮王氏采一种果子,恰好看到了。
她那时候年纪小,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刚要去出手教训那人,结果那人转过头就被人燕行一脚踹飞了。
那一身黑衣少年,长发飞扬,神色凛冽,冷冷地看着被他踹倒在地勋贵子弟。
勋贵子弟恼怒道:“燕行,你干什么!”
燕行扬了扬眉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哦,不小心误伤了。本来是想踢一只狗,没想到踹到你身上了,真是晦气。”
勋贵子弟气得脸色通红,可是那个时候镇国公军功赫赫,他根本招惹不起。
他刚刚对那小男孩做的事,转过头燕行就一模一样的在他身上做了一遍。
其他几个人都惹不起燕行,扶起同伴连忙下了山。
燕行眼神淡漠地看着他们离开,冷哼了一声:“丢人现眼的东西。”
陆雪吟在树上目睹了全程,当时的燕行就是这样张扬的性子,看不顺眼是会一脚踹上去的,嫉恶如仇,性情中人。
后来陆雪吟跟上了那个受伤的小男孩,给了他伤药,还给他和他爹都把了脉,看了病。
后面的事燕行都不知道,他也没想到,很多年前,他和当时的陆雪吟共同帮助过一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