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博今年四十多岁,身材魁梧,但他却是个正经的文人,对陆晨阳很是推崇。
邓文博大步地走到陆晨阳面前,感激地说道:“陆县令,多谢你啊,多谢你肯这个时候率兵前来救援。”
陆晨阳微微一笑:“你我是邻居,互帮互助,本是应当。”
邓文博重重点头,“对极、对极。”
谭峰此时开口说道:“邓县令,我们这么多人,人吃马嚼的,总不能让我们陆大人出这个粮草。我们陆大人心善,知道三阳县的困境立刻就点兵出发了。但这是三阳县的事,总不能让我们岩泉县吃亏。”
陆晨阳瞪了他一眼:“不许无礼。”顿了顿,他看向邓文博:“这是我军中的副将,为人耿直,说话直爽,邓县令莫要计较。不过他说得也在理,你我私交是私交,但我总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邓文博满脸尴尬,“这……这是应该的,应该的。陆县令肯派兵来支援,我就感激不尽了。这几日粮草理应由我们出,等到流民退去,我还有重谢。”
陆晨阳一脸满意,假惺惺地说道:“邓县令太客气了,真是让我汗颜。不过邓县令你放心,我手底下的这些兄弟各个都是好汉子,肯定能击退流民,护卫三阳县的平安!”
邓文博苦笑不已,也看出来了,这是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来跟他要好处的。
不过就算看出来了,他也只能接受,总不能让三阳县被破城吧?
这些流民可不会放过城内的百姓。
陆晨阳知道邓文博看出来了,不过他不在乎。
他带着人跑到三阳县,让兄弟们跟他出生入死,难道真就为了一句天下太平?开什么玩笑呢,他的兄弟们出生入死,那群流民穷得要死,三个人能凑齐一身衣服都不错了,他拿什么给兄弟们?
三阳县可不一样,三阳县可是出了名的富裕县啊。
既然邓文博爽快的会给报酬,那么他们也得撸起袖子好好的干。
听书是打仗的好手,谭峰武功高强,还有个阴险狡诈的陆晨阳,呃,说错了,是足智多谋的陆晨阳。
对付一群流民简直手拿把掐,就是对方人数太多了。
于是陆晨阳想了个法子,要攻心为上。
趁着夜色,陆晨阳便让谭峰率领人马冲出了城门,偷袭流民,对,流民这些人根本没有晚上要派人守夜的意识。
流民将整个城都围了起来,然后陆晨阳趁着冲锋混乱的时候,又派了五百人悄悄地溜走。
五百人分成了两路,守在了交汇的必行之路上,拖延他们支援。
岩泉县的驻军训练有素,按照阵型,流民军几乎没有反抗余地。更何况他们大部分都没有兵器。
流民军被一冲而散,乱作一团,听书率军大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有人想跑,谭峰看到,直接射箭射中逃兵。
谭峰冲着天空拉弓,弓弦在半空中发出一声脆响。
“所有人束手就擒,逃跑者杀无赦!”他的声音凛然,身边的士兵听着也跟着一同呐喊。
两千多人的声音响彻夜空,发出巨大的威慑力,很多流民害怕,这是他们第一次碰到有战斗力的正规军,都不敢再动。
这是陆晨阳的命令,要抓活口,逼他们投降。
倒不是陆晨阳心慈手软,他是担心这些流民逃出去成为流寇,到时候他们无处可去,为了生存只能去抢劫百姓,到时候伤害无辜之人。
所以陆晨阳让谭峰尽量俘虏,如果有人要跑,那就杀无赦。
杀了他们,总比放走他们去伤害无辜的人要好。
这一夜,三阳县很多人都彻夜未眠。
他们听着城外的厮杀声,隐约知道,这太平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第二天一早,邓明博就设宴言情陆晨阳等人,感谢他们为三阳县所做的贡献。
陆晨阳摆了摆手:“我也是朝廷命官,我也不忍看着百姓陷入战火。”
邓明博是个通透之人,便拿出了一份单子,递给了陆晨阳。
“这是我连夜让人准备出来的粮草,辛苦诸位兄弟了。东西都已经在县外,陆大人可以派人去检验一下。”邓明博说道。
陆晨阳看了听书一眼,听书心领神会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心腹去做。
陆晨阳笑着举起酒杯:“那我就谢过邓县令了。”
邓明博看着陆晨阳,沉吟着问道:“那些流民,陆大人打算怎么处置?”
陆晨阳眼神闪了闪,笑着说道:“当然是把他们带回去。这些人如果放出去,只会伤害无辜百姓,可不能让他们再作乱。”
这些可都是一些劳动力,不说别的,去修路、采矿都是极好的。
反正不要钱,给口吃的,累死也不值什么。
邓明博算是个不错的官员,但他依旧有着天然的优越感,觉得这些乱民的命不值钱。
邓明博想要留下这些人。
陆晨阳看出了他的想法,便说道:“这些人野性难驯,如果人数太多,到时候再作乱,只怕邓县令还要头疼。”
邓明博一听,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么多人,得用多少人看管?这可都是流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暴乱第二次?风险太大,还是交给陆晨阳去烦恼吧。
也算送陆晨阳一个人情,谁知道以后还不会用上他?
不过刹那间,邓明博心思转了好几个弯儿,也不再提乱民的事了。
陆晨阳心满意足地带着人回去了。
两人骑在马车,后面的士兵压着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