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姚珞珞只要一想到接下来又要接受徐远申明枪暗箭的盘问,就十分心累。
然而她一路回到术雅苑,等了半晌,主院那边却没有半分动静。
最后是姚珞珞先坚持不住,派冬青随便寻个借口到主院,打听情况。
“胡账房下午是来找过老爷,关着房门说了会话,胡账房就离开了。”冬青同姚珞珞汇报打探到的消息,猜测:
“兴许胡账房没认出楚将军,又或者老爷不打算拿这件事质问小姐?”
“况且,老爷现在可没心思来为难您。”
冬青脸上的幸灾乐祸太过明显,姚珞珞忍不住跟着笑:
“怎么了?”
冬青忍着笑将主院方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最开始,是住在五小姐院里的虞夫人传出话来,说掌家对牌不见了。
这原本也算是虞夫人自己看管不利,自己关起门来好好找找就是,没必要弄得满城风雨。何况只要掌家权在虞夫人手中,便是偷了那对牌,也没什么大用。
然而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徐苓芷耳中。
近来府上的贵妾一抬接着一抬,徐苓芷原本就有些草木皆兵,骤然听闻这么一桩事,顿时火冒三丈,不由分说地杀到清澜姑娘房中。
而徐远申只要没有公事,近来都是歇在清澜身边。
徐苓芷进门便跪,央求徐远申给虞夫人做主。
后面虞夫人紧赶慢赶,还是没来得及拦住她。
原以为徐苓芷是欲加之罪,没想到一连问了院中许多下人,竟真有好几人看到,清澜身边的小丫鬟来过五小姐院中。
清澜听了,梨花带雨地在徐远申面前跪下。
事已至此,徐远申想大事化小已然不可能。一边是委屈的女儿和垂泪的正室,一边是喊冤的美娇娘,徐远申一拍桌子,将清澜身边的丫鬟提上来,直接动了刑。
丫鬟被打得皮开肉绽,竟然脱口供出了太子送来的红白美人其中之一的姓名。
这下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一众女人的哭嚎声中,只有徐远申一人焦头烂额、唉声叹气。
没一会红白美人到场,无非是多了两个喊冤的女子。
“小姐,您是不知道方才有多热闹。”冬青神采飞扬:“本来五小姐是苦主,吵到后来,她和夫人根本插不上话,站得远远的,跟奴婢们一块看起戏来。”
“红衣的美人脾气爆,辩来辩去说不清楚,丫鬟一口咬定是她指使,美人怒极,竟同清澜姑娘打起来了。”
冬青笑得太大声,姚珞珞赶忙示意她隔墙有耳。
“哦哦。”冬青凑近姚珞珞,小声道:
“奴婢在院外看得清楚,两个姑娘打在一起,美人竟不是清澜姑娘的对手,没一会白衣美人也动了手。老爷谁都不敢偏帮,最后还是夫人带去的丫鬟们动手分开三位姑娘。”
徐府现在称得上卧虎藏龙,姚珞珞早猜到要这么闹上一回,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倘若她们被七皇子和太子塞进国公府,只每日安安分分地绣花看景,那还不如送两箱黄金来更有用些。
不论徐远申喜爱与否,这三位姑娘定然不是为了争夺一个老男人的宠爱而来。
她们就是要闹,要吵,要把水搅浑。
至于事情的导火索——掌家对牌,姚珞珞猜,恐怕永远不会有人找到了。
这样没什么价值却又格外敏感的东西,最适合作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