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珞珞一时无言。
也许当年,徐远申和徐湘祈的娘亲也曾经真真切切地有过一段真心互许的好时光,向彼此许下誓言的那一刻,都曾经相信相爱可抵万难。
只是岁月浮沉,真心瞬息万变。
但那个带着爱意和期许诞生而来的孩子,在无数个黑夜的长夜里,仍能成为一个孤独的母亲最温暖的慰藉。
徐湘祈继续道:
“如果方才我们坚持逼父亲同意,未必不能做到,只是如此一来,他定会对我们心生不满,后面要做的事情也会变得困难重重。”
“哪怕只是在青山寺给娘亲求来一片清净地,于我们而言也算是意外之喜,我已经很满足了。”
徐湘祈笑得眷恋:
“若是娘亲当真要怪我,便等百年之后、奈何桥畔,我亲口向娘亲请罪。”
徐府的账房第二日便随同姚珞珞的车驾一起,来到揽星楼。
姚珞珞和徐远申达成协议,揽星楼的收益全部归于徐府,而实际管理仍交由姚珞珞亲自负责。徐远申派心腹留在揽星楼作为监管,名义上不参与实际决策。
“待这位先生客气些。”姚珞珞同于叔交代,看向正在楼中闲逛的账房的背影。
账房姓胡,平日里大家都叫他老胡。虽然是徐远申亲自派来的人手,这人初来乍到却没有半分高高在上的架子,同所有人客客气气地打过招呼,便自顾自闲逛去了。
像是刻意给姚珞珞留出同众人交代的时间。
是只笑面虎。
“是,我知道了。”于叔应下,有些戚戚道:
“那东家,日后你是不是就不常过来了?”
姚珞珞一怔,随即笑道:
“怎么会,揽星楼可是我的心血。”
她给于叔吃下一颗定心丸:“如今揽星楼光明正大归了镇国公府,定然是要乱上一阵的。我不仅不会离开,还要时常过来,揽星楼可不能离了我的金点子。”
于叔顿时喜笑颜开:“那是当然,东家可是咱们揽星楼的顶梁柱,少了谁都不能少了您。”
他心中放下一块大石,这才想起还有一件小事要同姚珞珞说:
“对了东家,有件事情——”
“于叔!”
少年清朗的嗓音自两人身后响起,于叔和姚珞珞下意识一同回头看去。
看到姚珞珞也在,楚戍安眼睛一亮:
“徐姑娘!终于碰上你了。”
这时老于也呵呵笑道:“我正要同东家你说,今日楚小将军说好要来。”
许久未见,平素玩闹归玩闹,姚珞珞心里还是将楚戍安当做朋友的。
因此上前几步招呼道:
“楚小将军,好久不见。”
楚戍安不满道:“你怎么还与我这样生分?叫我戍安。”
姚珞珞眼珠一转,笑得狡黠:
“小安,叫你小安如何?这总不生分了吧。”
于叔和雨花巷的叔叔婶婶,都爱这么叫他。
楚戍安哪里听不出姚珞珞是在占他便宜,偏偏嘴长在姚珞珞脸上,他左右不了。
何况小安怎样也比楚小将军好听些。
拗不过姚珞珞,楚戍安郁闷了一小会,很快又神色如常,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