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他这样一提醒,姚珞珞立刻想起了这个倒霉孩子。
没办法,只见一面便当街求婚,太过惊世骇俗,姚珞珞哪怕不记得楚戍安这个人,这件事也永远忘不掉。
她示意老于等人稍等片刻,将楚戍安领到一旁:
“你来做什么?一路跟着我来的?找我有事?”
楚戍安点头又摇头,看了看身后眼巴巴等着姚珞珞的一干人,伸手指了指。
“要不姑娘你还是先忙,我在一旁等着,绝不打扰。”
的确不好叫大家都干等着,反正是楚戍安不请自来在先,姚珞珞左右看看,毫无心理负担地指着西南角一处单独的房间道:
“你去那里面等着吧,我忙完再去找你。”
然而收房的工作比姚珞珞想得要耗时许多,纵使老于找来的都是技术和人品都信得过的工匠,还是难免有些需要返工的纰漏。直到将最后一位工头送出门,姚珞珞捏了捏酸胀的手臂,才猛然想起被她留在房间的楚戍安。
原以为等了这么久必定人去楼空,谁想推开门,却见他仍坐在桌前,随手拿了一本房中的话本翻看。
少年逆着光单手持卷,乍一看还真有些君子如玉的气质。
只可惜,手上拿着的《王爷宠妻灭妾》太煞风景。
而楚戍安再一开口,仅存的一点氛围感也荡然无存。
“徐姑娘,忙完了?”
“我今天来没有别的事,就是问问你,可否愿意嫁给我。”
姚珞珞本就疲累,当头迎上这么一句,眼前顿时有些发晕。
楚戍安一张娃娃脸,哪怕皮肤经受风吹日晒有些粗糙,看着还像是个小孩,导致姚珞珞一听到这种话,有种自己正在违法犯罪的错觉。
听湘祈说他俩同岁,这人是怎么做到对男女情事如此一窍不通的?
不过两人同岁的话……
“湘祈,你看这位小将军怎么样?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要不要你出来聊会?”
虽然楚戍安甚至未及弱冠,不过可以先相处着,培养感情嘛。
“不必。”徐湘祈干脆拒绝,“你来之前我从未与他见过,可见他是冲着你来的,我怎可夺人所好?”
姚珞珞干笑两声,夺人所好?她要是真敢好,按照现代法律是要判刑的好吗?
看楚戍安神情真挚、眼神清澈,并非存了戏弄或是调戏的龌龊心思,姚珞珞也不忍心说什么重话,只道:
“多谢楚公子厚爱,只是湘祈无意公子,还请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楚公子风姿出众,他日定能觅得良缘。”
好歹将人哄走,姚珞珞便没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专心完善珍馐府的装潢。
谁承想,那日过后,楚戍安竟好似长在珍馐府一般,日日前来,风雨无阻。
有时姚珞珞不在,他也不闲着,不是帮忙打扫卫生,便是帮着修门糊窗。他自小在战场长大,身上全然没有豪门少爷的娇贵,除了对姚珞珞执着异常,也并非不通人情,对待长辈礼数周全,对待同辈赤诚友善,虽在军营之中是将领,脱下盔甲,却从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
不到十日,珍馐府众人一看到他,便亲亲热热喊“小安”,竟是比姚珞珞这个东家还受欢迎。
害得姚珞珞对他从原先的心软变质成嫉妒。
“有本事你就去徐府提亲,成日来这里混吃混喝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