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说些废话。”
周禅将一双如玉的手浸在温水中,被稀释的血液瞬间晕开,化作丝丝红线,在水中四处游走。
姜珣颇为嫌弃地看了看那边的惨状:“你这人是有什么怪癖?”
周禅无辜摊手:“追求效率嘛。”
十步之外,面摊老板委顿在地,已经失去了意识。
那日遇到姚珞珞,姜珣尚有未尽之言。
他们并非怀疑小贩,而是确定此人有鬼。
而在姚珞珞离开之后,他们在附近搜寻了一个时辰,确定没有其他同伙,便直接动手将人带走了。
“问出什么了?”
“不多。”周禅面露无奈,“他的确跟绑架那伙人的其中之一认识,但也仅限于收点小钱,不阻碍他们掳人,若有官差问话,再帮着遮掩一下,仅此而已。”
“那还值得你浪费这么多时间?”
周禅人畜无害地笑笑:“为民除害,我是做好事。”
“罪不至此,告诉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将人放了。”
周禅对于姜珣总是冷着脸,却爱说些心软话这事,已经习以为常:“知道,已经处理好了。”
周禅笑眯眯点头,从善如流。
他只是在那人体内种了一根银针,银针随着血脉在身体里游走,可能刺穿心肺,也可能蛰伏数十年,随着身体一同入土。
结局如何,全凭造化。很公平,不是吗。
当然,此等小事,就不用特意告诉姜珣了。
两人并肩离开,将临时借用的荒屋抛在身后。
“所以,你要去告诉徐家小姐此人交代出的东西吗?”
姜珣面沉如水,最后摇了摇头。
“此事危险,她不该牵涉其中。”
周禅挑眉:“可你答应她了。”
“别说哥哥没有教你,男女相处,两处忌讳。一不可诡说,二不可背信。如今其一你不得已,已然占了个干净,若是其二也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姜珣对情事如同一张白纸,闻言难得露出迷茫的神情:“真的?”
“自然。”周禅笃定:“你我男子,最怕三字——”
“自以为。”
姜珣沉默半晌,道:“……那我今夜去见她。”
“何必今夜?现在就去。”周禅在姜珣背上落下一掌,将人拍得一个踉跄,足见此人心绪难宁,想必是将他的金玉良言听了进去。
周禅顿感欣慰:孺子可教啊。
“你去吧,小贩方才供出那人,我去查。”
姜珣抿唇看他一眼,一刻也没多留,飞身离开。
林中唯剩一声长叹:
“见色忘友……”
今日事情有了进展,姚珞珞放松心情,打算将前些天损失的睡眠一并补回来。
冬青伺候完姚珞珞洗漱,端着洗脸水开门出来,往院中的空地一泼。
一回头,身后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男人!
冬青被吓得心脏停了一拍,遵循心底最深的潜意识,在尖叫和晕倒中,选择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铜盆。
小姐还在屋里!
姜珣没想到这小丫鬟竟是这么个反应,手中的迷药一时都忘了撒出来,下意识出手格挡对方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