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徐府到了。
姚珞珞照例往侧门方向走，那里距离术雅苑比较近，位置也相对隐蔽。
她先一步拐进小巷，却看到必经之路上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姚珞珞下意识停住脚步，拦住身后跟上来的冬青。
“什么人！”
那人走到月光下，姚珞珞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姜肆？”
姜珣顿了一下，才想起这是上次他情急之下编出的假名字。
心头泛起一丝涩意，他没有应声，上前一步，离姚珞珞更近些。
这次来，他没有易容，也没有遮面。
极深的黑眸中倒映出姚珞珞的身影，清冷的竹香瞬间缠绕住她的呼吸。
她心中第一个念头是：她喜欢这个味道。
下一个念头是，想问姜肆要个香水链接。
“你怎么在这？”
问完这句，姚珞珞才注意到，姜肆的发际和鬓角有些亮晶晶的东西。
是汗水。
姜珣没发现姚珞珞的视线在自己脸上流转，他细细看过她的脸色，确定如周禅所说，她恢复得很好，才稍稍放心。
他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这个给你。”
姚珞珞勉强将视线从男人的脸上收回来，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了。”姜珣顿了顿，才继续道：“这是祛除疤痕的药膏，效果很好。”
姚珞珞心想：他怎么会知道。
随即想到，姜肆好像一直是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还有。”姜珣从怀中又掏出一个木盒。打开来看，里面是一颗黑色的药丸。
“这药能蕴养五脏，可以治疗内伤。”
一高一矮两样东西静静放在姚珞珞的掌心。
她抬头看他，默不作声。
姜珣一时之间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离京数日，一回来就听到她受伤的消息。他先去珍馐府找人，扑了个空，又沿着上次见面那日姚珞珞的行迹找了一圈。
最后他无处可去，只能在徐府守着。
他低头回视她，生硬地解释：
“……抱歉，我之前不在京中，不知道你的事。”
这话听着像推脱，但再多的，姜珣也说不出口。
他避开视线，想要转身离开。
动作的瞬间，他听到姚珞珞的声音。
姚珞珞摩挲着手中的小药瓶，心中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开心。
“谢谢你，姜肆。”
“我正发愁身上的伤疤，怎么也去不掉，丑死了。”
“你出现得正是时候。”
冬青心道：昨日是谁语重心长，说伤疤是女人的勋章。
但她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