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外面传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其余的一概不知。”
“还有,那天我交代你到公主府传话的事情,也不许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冬青点头几乎快出残影,连声答应。
姚珞珞知道她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因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才跟着八卦一下。
人人都以为徐元婕是交了天大的好运,才能正巧救下长公主,被陛下赐予重赏,从一个小小庶女,一跃成为高高在上的郡主。
只有姚珞珞知道,徐元婕会被封为郡主,意味着皇帝没有承认,至少没有当着天下承认她的身份。也意味着,公上煌拒绝为公孙梦昭雪平冤。
徐元婕是受了委屈的。
徐远申对姚珞珞用刑那日,虞夫人提起徐元婕的名字,用来威胁姚珞珞。
事后想来,觉得不妥。
诚然,姚珞珞阻止了虞夫人当场揭穿徐元婕身上的疑点,但仅凭一个名字,就能让姚珞珞甘愿认错,虞夫人怎会察觉不到其中蹊跷。
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于是受伤第二日,她便安排冬青到公主府传话,留下“恐生变故”四字。
徐元婕果然领会,而后不久,长公主遇刺的流言传遍大街小巷。
徐元婕成为郡主的圣旨一出,最震惊的便是国公夫妇。
圣旨是直接交到徐远申手上的,等他想要找人问个清楚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起,徐元婕早已经搬离了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院。床上薄薄一层棉被,已经落了灰。
虞夫人虽然猜到这件事与姚珞珞有关,却决不能告诉徐远申,否则自己也要担上知情不报的罪过。
她三令五申,要求徐苓芷也决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一个字。
徐远申特意进宫见了一次皇上,回府之后阴沉着脸色,什么也没说,交代虞夫人准备一份厚礼,等着郡主府落成前去恭贺。
木已成舟,多说无用。
这事热热闹闹传了好一段时间,公上鸢给徐元婕求来了她所能想到的一切尊荣,甚至用上公主仪仗,亲自将人送进皇宫。
徐元婕进宫那一日,姚珞珞缠了满身的纱布,远远为她送行。
冬青和翠竹一左一右搀着姚珞珞,免得她不小心又碰到伤口。
三人站在满春楼三楼的露台外,感受着空中凉风习习。
车驾被百花环绕,数不清的金银宝石点缀其中。风一起,成千上万的花瓣漫天飞舞,百姓们哪里见过这样的盛景,一时间四下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冬青笑道:
“连老天也为郡主高兴呢。”
姚珞珞眉眼弯弯。
是啊。
她将手伸出栏杆外,一片明黄色的花瓣恰巧落入掌心。
翠竹比冬青还小两岁,正是性子活泼的年纪。
她好奇地看向姚珞珞掌心的花瓣,问道:
“小姐,这是什么花?”
姚珞珞不太懂花卉的品种,徐湘祈轻声道。
“是芍药。”
去时芍药才堪赠,看却残花已度春。
倒是应景。
姚珞珞将花瓣朝着徐元婕远去的方向轻轻一吹。
“终有重逢时。”
冬琴没听清:“小姐,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