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徐湘祈对姜珣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排斥感。
她谨慎道:
“珞珞,这人底细未明,还是不要与之深交。”
姚珞珞大快朵颐,闻言在心中安抚。
“放心,你看他像是会害我的样子吗?”
姚珞珞不动声色地看过去,只见方才男人从顺着她的邀请坐下直到现在,筷子一动未动,只拿着酒杯浅酌。有时候姚珞珞与冬青说话到开心处,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无他,虽然此人长得好看,却不知为何存在感特别低。
徐湘祈还想再说些什么,看着姜珣一副拒姚珞珞如洪水猛兽般的样子,又实在挑不出错处。
姚珞珞又添了一杯酒。
徐湘祈的注意力被转移:
“你小心些,免得喝多。别忘了还有外人在……”
“纵饮伤身,姑娘还是少喝些好。”旁边传来姜珣干巴巴的一句劝解,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
面对姚珞珞时,那种不受控制的悸动实在危险,但是要他转身就走,他又狠不下心。
这种矛盾的拉扯之下,他纵容自己留下,又一再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一句按捺不住的关切,方才的克制便尽数白费。
果然,姜珣这句话说完,立刻引来了姚珞珞的关注。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整晚都不跟我说话呢。”
姚珞珞晃了晃空酒壶,示意冬青再来一坛。
冬青回味了一下桂花酒的酒劲,估摸着酒劲不大,于是登登跑到门口,又点一壶。
“上次没问到公子的名字,这次总该回答我了吧?”
姜珣喉中干涩,没有说话。
他的名字,她不会想知道的。
“算了。”早在上次见面,姜珣不告而别,她便猜到或许对方有难言之隐。见他不愿说,姚珞珞没再追问,换了一个话题:
“上次见你,你是不是易容了?”
她果然注意到了。姜珣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周禅也有靠谱的时候,他今天不算白来。
“嗯。”他回答完,又觉得奇怪,“姑娘也知晓易容之术?”
“曾经在书上读到过罢了。”姚珞珞挥挥手。估摸已经吃了七分饱,便放下筷子,只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喝。
落在姜珣眼中,便是憨态可掬,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狼狈地侧过头去。
姚珞珞对他的躲避一无所知,又问:
“那日公子怎么会出现在公主府。”她想起那张交给虞夫人的信笺,“马车上的信,是你留下的?”
姜珣故作镇定地看向面前风卷残云的残羹剩饭,一件件解释:
“当时我跟着一位朋友同去参加春华宴,因我没有请柬,便只好扮作朋友的小厮,混进府去。”
字字句句都是实话,只是怎么听着怎么可怜。
姚珞珞露出同情的神色,听姜珣继续解释道:
“我在宴会上闲逛的时候碰巧遇到姑娘的妹妹在同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说话,听见她们提及姑娘,便多留片刻,才得知有人要陷害姑娘。”
这段便是姜珣凭空捏造了。事实上从他跟着周禅进入公主府开始,他的注意力就不受控制地被姚珞珞吸引,才会及时发现她被人带走。
姜珣先一步到达小院,看到一个神情猥琐的男子躲在门后,稍微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关窍,便二话不说料理了那男人。
姚珞珞没有怀疑姜珣的解释,恍然大悟:
“真巧啊。”
徐湘祈冷笑,此人满口胡言,真是没一句实话。她刚想提醒姚珞珞,却发现她的语气似乎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