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祈跟着笑,没有替自己辩解。
姚珞珞极目远眺,定定地望向自己未来前进的方向。
“你放心吧,我聪明着呢。”
术雅苑中,下人们在院子里寻常打扫。
冬青站在阶上一边指挥一边清扫,忙的不亦乐乎。
“冬青!”姚珞珞扬声呼唤,冬青一溜小跑过来。
“去请三小姐过来,就说我技痒,想与她对弈几盘。”
冬青福一福身,领命走了。
姚珞珞回到书房,洗笔研墨,便要落笔。
“等等。”徐湘祈熟练地接过身体的控制权,温声道:“你的字,还是再练一练吧。”
姚珞珞脸一红,小声道:“还是看得懂的。”
徐湘祈摇摇头,笔尖轻点,落笔写下了几行字。
看清纸上内容,姚珞珞闷闷地笑起来。
她们两个什么时候这样心有灵犀了?
徐元婕来得不慢。冬青将人请到书房,站在门口吩咐几句,便将书房附近的仆从尽数驱散了。
姚珞珞从书架上拿出一副棋盘,摆在桌上。
“元婕,坐。”
徐元婕挑眉,心知大概是接下来的话比较重要,不能被旁人听到,才有此障眼法。
想必便是自己的身世。
她在姚珞珞对面落座,手执黑子,“长姐先请。”
姚珞珞哪里会下围棋,五子棋还差不多。她随意落了一字,将方才写下的文字摆在了徐元婕面前。
书房内棋子与棋盘相撞的声音不断传来,距离书房最近的长廊下,一个小厮竖着耳朵听了半晌,没听到什么特殊的对话。
屋内两人仿佛真的只是在下棋而已。
而书房之内,徐元婕面色苍白,将纸上的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自她有记忆起,娘亲待她是很好的。虽然她的生身陈姨娘不受徐远申喜爱,她们娘俩日子过得拮据,但她的童年时光,还称得上幸福。
直到一日徐远申醉酒,与陈姨娘在花园云雨了一整晚。
这事之后,不只是徐远申心中有愧,又或是单纯地想要封陈姨娘的口,那段时间徐元婕和母亲算是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直到大夫诊出陈姨娘有孕。
分明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陈姨娘也着实开心了一段时间。但一日徐元婕下学回来,便见陈姨娘委顿在地,身下是一滩触目惊心的红。
陈姨娘腹中的孩子格外顽强,保住了性命。
徐元婕一再追问,陈姨娘却死活不愿意将她为何会昏倒的原因告知她。
虽吃着大补的汤药,陈姨娘的脸色却一日苍白过一日。
直至临盆那天,陈姨娘已然只剩一副骷髅强撑。她拼尽性命诞下一个在胎中便已经窒息而亡的死胎,撑着最后一口气,见了徐元婕最后一面。
她说:
“从今以后,你要在这徐府中提心吊胆的活。”
“娘没本事,保护不了你。”
陈姨娘心中吊着最后一口气息,生机散尽的瞳孔里,倒映着徐元婕小小的身影。
“此生绝不可……违逆夫人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