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单海生,杨巢笑了笑,继续刺激道。
“另外,我很清楚,你们警署虽然把你提拔为总督察,但上头其实并不相信你。
这一次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再加上时间紧急,总督察的位置根本轮不到你。
我也在警队中干过,这一点我很清楚,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
谁让你当年做过卧底呢?
不出意外的话,总督察就是你辈子能升到的最高职位了。
想再往上走,除非再发生一次例如韦定邦这样的意外。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总督察的薪水满打满算,一个月也就十万块钱的样子。
啧、啧,这么点钱不但要养自己和母亲,还要给母亲治疗各种可能出现的疾病。
单sir,你确定这就是你想坚持的原则?”
“嘭!”
单海生愤怒的一巴掌重重拍在餐桌上。
“杨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羞辱我?”
“单sir你想多了,你觉得我有这么无聊吗,特意把你约出来,就是为了羞辱你?
单sir,你做过卧底,又在警队干过这么多年。
我相信你对于香港这座城市很了解,你应该知道,香港不少富豪,甚至一些财团的当家人,都是社团出身,至少与社团有牵连。
结果怎么样,经过多年的发展,他们不但彻底洗白,还进入香港的上流社会,对整个香港都有不小的影响力。
单sir,我知道你肯定听说过一些关于我的故事。
那么你觉得,以我的能力,只要不出意外,未来香港的上流社会中能不能出现我的身影?”
看着笑容十分自信的杨巢,想到自己了解的一些情况,以及自己对香港上流社会的认识,单海生沉默了下来。
单海生很清楚,别看他说杨巢是混社团的,是黑。
自己是警务人员,是白。
但是以杨巢的发展势头,再过些年,杨巢还是不是黑恐怕还真不好说。
看着沉默不语的单海生,杨巢从口袋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银行卡。
在单海生的注视中,杨巢把这张银行卡递到对方面前。
“单sir,大家都是成年人,出来做事说白了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过得更好。
你所谓的黑白,那根本不是什么原则。
因为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时间,你眼中的黑白一定会发生改变。
但是,让自己以及家人过上好日子这种念头,却永远都不会改变。
在我看来,这个才是真正的原则,才是值得我们坚持的真理。
单sir,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看着杨巢放到面前的银行卡,想着对方说的那番话,单海生陷入了沉默。
这一刻,单海生想到了卧底时的种种过往,想到了复职进入警队后的各种憋屈,想到了面对母亲病情时的无力,想到了其他需要用钱的很多地方。
最后,他想到自己了解到的那些曾经很黑,现在却很白的香港上流人士。
想到这些,迎着杨巢友善的表情,单海生缓缓伸手拿起那张银行卡。
然后,在杨巢的微笑注视中,单海生把银行卡放进口袋中。
“杨先生说的对,是我想的太狭隘了。
对于杨先生的好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
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是兄弟,又何必拒绝兄弟的好意?
单sir,我以茶代酒,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