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子又不是我搞大的,你找我干嘛?”我有些无奈地朝着这个声音回答道。
这不完全是“臭媚眼做给瞎子看——莫名其妙嘛!”
我话语落下,这女鬼并没有回复我,而是直接哭了起来,说真的,这鬼哭的声音,今生都不想再听第二次啦。
我就搞不明白了,这鬼也是人变的,怎么哭起来就像个鸭子叫,而且还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声,一刀刀地直接插进听的人的心脏里面,人就极其容易受到这声音的感染,而瞬间感到恐惧起来。
我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只能尽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这法子压根儿就没有用,那声音就好像来自于周围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我都觉得它就是从我肚子里面发出来的。
但这哭声没持续多久,就把苏神棍给引了过来,苏神棍推开门,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顿破骂:
“行了!行了!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苏神棍的话音刚落下,这女鬼便听从了他,竟然停止了哭泣,之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师傅,这好好的,她找我干嘛?我知道我帅,帅的不要不要的,但她有必要追的这么疯狂么?再说了她的情人不是那个家伙么!”我一边掏着耳朵,一边朝着苏神棍发着牢骚。
“行了,行了,瞧把你嘚瑟的,牛皮吹的倒是震天响响,但这事看来你是不想解决了?”苏神棍说罢,便吩咐我赶紧起床!
这本就不关我的事,为何要我处理?凭什么?这锅我不背。
“不去!关我屁事!”我态度更加强硬地朝着苏神棍说道。
苏神棍听了,愣了一下,伸手右手捏出一个指人的样子,朝着我一摆一摆地说道:“你当真不想管?”
“不想。”我第三次表达了我的意见。
我的态度很坚决,苏神棍也拿我没办法,只好依从了我的想法,转而从他的腰包里面掏出一个小红包,一张符纸,接着又从我身上扒下一根毛。
“你干嘛?”我看着苏神棍不断捯饬的手,担心他又给我下了什么套。
“找替死鬼啊!”苏神棍一边回答着我,一边把这符和钱,以及我的头发塞进了这红包里面。
弄完之后,苏神棍又朝着这红包念着一段咒语:
“大千世界,无挂无碍。自去自来,自由自在。要生便生,冤鬼来替。急急如律令!”
苏神棍语音刚落,这红包就“砰”得一下烧了起来,而且这烧出来的火,还不是我们平常看到的那种颜色,而是一种带着蓝色火焰的火苗。
但奇怪的是,这火苗只是存而不噬,任凭它怎么烧,楞是不见这红包有烧毁的迹象。
“拿着!”苏神棍一口气吹灭了这红包上的火苗,然后递给我。
“干嘛?”我茫然接过红包,仍是一头雾水。
“找个人多的地方丢了去,谁捡到这鬼就跟着谁了。”苏神棍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
他这是挑衅我,认定我不敢丢,但我有什么不敢的?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事情,想到这,我接过他手中的红包,穿上裤子一句话没说,就往观外走去。
五点多的天色,即使在夏季,也是没有完全亮的,下山的这条路周围又没有什么人,一路上凄凉的很。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往前走,越发觉得内心里过意不去,我不知道这感觉是从哪里来的,这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情,我去管,岂不是惹麻烦上身?
我看着手中的红包,内心一直在纠结着,就在我一个不注意时,车子突然一个直刹,把我直接往前一甩,脑袋重重的撞到了车的方向盘上。
“我靠!”我扶起脑袋,朝着方向盘谩骂了一句。
不经意间,却发现此刻正值日出之时,日出时分自然很美,墨蓝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细细的抛物线,这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如同沸腾的溶液一下抛溅上去,然后像一支火箭一直往上冲。
这是我第一次准确地描绘出日出时的景象,真的很美,她像是一个出浴的少女,纯粹的像是洗净了自己的心,又像一个打坐的老人,将时间都静止凝驻在那一刻。
一时之间,我陷入了这景色,但心里忽然又想起来,前天那个黑衣男人和我说的一句话。
随即,我立马换上了后档,不再犹豫地朝着身后返回,这一路上,我似乎我明白了接下来我应该要做些什么了。
而且,就在我返回的路上,我似乎又听到了七夕的声音,但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她,因为这一次,她的声音比以往都小好多:
“世盼君王携名归,妓牵军心何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