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他们是谁啊?”我朝着人群里面嚷嚷最凶的张姨问道。
张姨听到了,朝着我走了过来,脾气很不好的朝我反问道:“你伯伯呢?”
“伯伯?不知道哇,好像一早就出去了吧。”我并没有如实回答,因为大伯走的时候,曾经要求过我让我保密的。
“这些是民政局的人,说是要查封我们勒!”张姨凑到我耳边,轻声地说道。
话说到这里,我有必要来普及一下。
我们这个殡仪馆是一所比较老的殡仪馆了,刚开始是属于私人承包的,后来因为监管的需要,又重新纳入了国营的阵列。
虽说是国营,但里面还是这些老伙计说了算,国营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的头衔罢了。
此前,我们这殡仪馆一直是比较安分的,但最近出了这么个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就把“偷尸”这件事,告到了“正”府人员的耳朵里面。
这不,现在这一大早的,就让人给包围了。
“你伯伯在哪里?”张姨又朝着我问了一遍。
大伯是这里资历最深的,相比我们那个名义上的馆长,他说话的分量,显得更为有用些。
可这说话再管用,也抵不过白纸黑字的证据啊。
只是一上午的时间,殡仪馆就被贴上了封条,无情地被查处了,殡仪馆里面剩余的尸体,也要被送到城南那所比较正规的殡仪馆去。
殡仪馆被封,这可是大事情,大伙都在焦急等着大伯回来商量对策。
要我说,这大伯也真是的,走的时候都不知道带个手机,现在就这么让这一群伙计们,坐在院子里面焦急的干等着。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这殡仪馆的门才被人打开了。
不过走进来的,却只有苏道成一个人。
苏神棍的模样看上去很狼狈,看样子,这一夜一天里,他吃肯定吃不少苦头,也难怪他要收十万块的处理费。
“苏师傅,我大伯呢?”我看着只有一人归来的苏神棍问道。
苏神棍摇了摇头,说是压根儿就没有看到过什么大伯,话音刚落,苏神棍便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苏神棍这般模样,便也不好多问昨天晚上的经过,而是先扶着他去了我房间休息。
如果大伯没去帮苏神棍?那他究竟去了哪里?
殡仪馆被查封,大伯又失去了联系,整个馆内都乱了套,员工也都纷纷辞职要离开,张姨也在第二天,就被他儿子给强行接回了乡下。
这几天,对于大伯去向不明的猜测,从众人的嘴里,冒出的议论言论,也是层出不穷。
有说他遭遇了什么意外的,也有人说他是早就已经知道殡仪馆要被查封,提前躲起来的,甚至还有人说他卷着35个亿,带着张姨跑了!!
尼玛,我们不生产皮革,我们只生产骨灰好嘛!!!
反正不管是哪种猜测,我都不希望是第一种,毕竟大伯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我可不想再让他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大伯那边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我们这边大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还得做啊,两天后,我们趁着苏道成休息好了以后,便起身前往女鬼抛尸的地点。
一路上,我特别想问前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苏神棍就是闭口不提。
大伯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我很郁闷,以至于一路上,我都没有一个好脾气。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最近我的脾气也一直都不是很好,经常性地,无缘无故的就想发火,难不成这就是雄性荷尔蒙的反作用?
如果真是这样,我要这蛋蛋有何用?!
抛尸的地方距离殡仪馆只有一百多公里,但全程山路居多,再加上车子开的并不是很快,因此,足足开了将近七八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由于突然的变故,我们也临时改变了原来的行程计划,从把尸体带回来改成了在原处就地掩埋。
可到了这抛尸地点,才发现,这现场的难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想。
尸体被抛在了一个地理断层下面,而我们又没有什么专业工具,只有一根攀岩绳和一个准备用来装尸体的麻袋,所以,行动进行起来,就显得有些困难。
这洞虽然不算深,但是里面布满了灌木丛,而且又是地处深山,相当的隐秘,在这里处理抛尸,再好不过了。
更要命的是,由于苏神棍负伤,所以这个下去的任务,只能是交给我这个毫无攀岩经验的人来干了。
我心里虽然一直在打着退堂鼓,可没办法啊,这眼瞅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如果不抓紧时间,等到了天黑,到时候会更麻烦的。
所以,我只能一咬牙,硬着头皮开始往下爬了。
这刚刚下来的时候倒还好,鼻子里面闻不到什么味道,可这进入了灌木丛以后,越往下,这尸体腐烂的味道越重,而且好像这些气味,就是被锁在了这幽闭的洞里面一样。
“呕~”,我一边干呕着一边继续往下爬着,十来米的深洞,愣是让我爬了半个小时之久。
左跌又撞地折腾了我半条小命,这才踩到了松软地地面上。
这洞底的泥土很潮湿,里面散发着各种各样的郁闷气味,不过好在~我腰间的氧气探测仪一直显示正常,说明这里面还是可以待人的。
这洞里黑的就像晚上一样,由于搞不明白里面气体的含量,所以我不敢贸然开手电筒,只能用手摸着去寻找尸体。
这洞底下,基本上就是一些枯枝败叶,偶尔会有几个兽骨一样的东西。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下一步我就浑身像过了电了一样,筛糠个不停!妈呀,我竟然摸到了一个有体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