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赵予安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不明白,在定国公有意为难自己时、在大长公主怀疑自己时,柴瑾煊为何不当场站出来反驳自己的爹娘?却又在事后,百般致歉,甚至说出“丢弃世子身份,也要入赘赵家”这样的惊世骇俗之言。
他究竟……对自己、对赵家,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赵予安想不明白,也不想往深处去想。
柴瑾煊离开后,屋内门窗再次紧闭。屋里的温度,也慢慢地回暖了些。不知过了多久,缩在被褥里的赵予安,也渐渐有了困意。
她裹紧了被子,闭上眼睛、放空自己,没过多久,便慢慢睡了过去……
“丫头……”
“丫头……”
一道苍老的声音,似梦如幻般传来……
是谁?谁在叫唤?丫头又是谁?
迷迷糊糊间,赵予安只觉得身子很沉,步子却很虚,她无力抬脚向前,只能着急地待在原地……
彼时,一个瞧不清面容的老者,正缓缓地朝着赵予安飘了过来。
一片迷雾中,赵予安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靠近。她有些害怕,但还是强忍住惧意,挺直了腰身。
“丫头……”
老者继续开口叫唤道。
“谁?你是谁?你在叫谁?”
昏暗中,赵予安鼓起勇气,颤声问道。
“我在叫你啊丫头!”
那道声音,围绕在赵予安的周围,虚空又诡异。
“叫我?作甚!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予安努力平复心情,再次大着胆子开口问道。
“丫头,我白世蘅有冤……我白家有仇……你莫要忘了,替我们白家申冤报仇啊……”
苍老的声音,字字泣血。
白家?哪个白家?
赵予安有一瞬间的怔愣,在她的记忆里,她似乎并不认识什么姓白的人家……
“白家的子嗣……白家的子嗣……白家……”
方才还围绕在赵予安耳畔的声音,突然飘远了些,老者后面的话,她听的不太真切了……
白家的子嗣?谁?谁是白家的子嗣?白家又是哪里的白家?
赵予安着急万分,想要抬脚追上去,奈何她的身体仿佛有千斤重,任凭她如何急切,脚步却不曾挪动半分……
迷雾越来越大,大到赵予安觉得有些窒息了……就在一团白雾向她扑来之时,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小姐!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耳畔传来了玉竹焦急的呼喊声!
赵予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
好不容易冷静些,她抬手揉了揉酸疼的额角,湿湿的触感,是冷汗。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玉竹拿来赵予安的衣裳,披在她的肩头,却见她呆愣地坐着,一言不发,额上的冷汗,却没停过。
玉竹不再多问,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汗。
“小姐,您的手好凉!”
玉竹无意间触碰到赵予安的手指,冰冰凉凉的,没有一丝热意。她吓了一跳,转身就嘱咐半夏去叫赵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