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微轻叹口气:“先制住吧。”
邓廉领命,瞅着空隙,从桓修背后出手,一下将他擒拿。
桓修被反剪双臂,按在墙上。
他骂骂咧咧骂骂咧咧,发誓要将邓廉大卸八块,将他的眼珠子喂狗。
孙微不多言,让邓廉留下,镇住宅子,而后,亲自领人入走入宅子。
“那桓修突然怎么了。”阿茹道,“好似中了邪似的。”
“五石散。”孙微道,“吃多了,人也就疯癫了。”
若是没记错,她上辈子曾听桓家人提过,桓修是因着吃五石散而死的。
阿茹明白过来,又道:“这疯子怎的突然出现在此处?”
这也是孙微不明白的地方。
前世,并不曾听说桓修与寻阳城有什么关系。
众人进入书房搜了搜。
桓修说这宅子是他的,不过是强行说辞。书房里的书稿竟是女子的笔迹,显然是姚夫人的。案头上有些文书,多是茶寮的账簿,或是些茶经之类的书籍,看起来并无异常。
姚夫人仍无踪迹。
孙微让阿茹带人去卧房搜查,自己留在书房里。
这位姚夫人如同蛛网正中的一只蜘蛛,牵连着许多的人和事。她要坐镇中央四处联络,便少不得书信。
若自己是姚夫人,会将这些物什藏在何处?
孙微思量着,无意中瞥见佛龛中供着的菩萨,那金身上手势,颇为别扭。
她上前,轻轻触碰,忽听“支呀”一声,跟前的墙壁忽而转动。
而后,她被带入了门后。
尚在外院制住桓修的邓廉忽听阿茹大呼“王妃”,心道不妙。
他令人将桓修捆住,拔腿往后院跑去。
只见阿茹领着一干人在书房里,对着一面墙大呼。
“出了何事?”邓廉匆忙问。
阿茹急道:“王妃被带进去了,这墙壁连缝也瞧不见,待要如何打开?”
邓廉惊异不已,看向那墙,确是找不到一点缝隙。
他趴在墙上,似乎听见里头微弱的声音,忙令众人安静。
阿茹也凑上去听,果然,隔着厚厚的墙壁,她到了孙微的些许声音。
“……我一时找不到出去的机关,不过此处有许多密信。”只听孙微道,“邓司马,你手上的人手有多少?”
邓廉道:“只护卫二百人。”
“大营的人可调动么?”
“臣并无兵符,不可调兵。”
“如今谁能调兵?”
“田瑛手上的兵符,配以世子的手令,方能调兵。”
“若无世子的手令,连田瑛也调不得?”
“正是。”邓廉想了想,忙又道,“不过有一处例外。那是世子卸职守孝之前,与田瑛商定的。兵贵神速,若遇非常之时,田瑛可调用湓城的三千兵马。”
孙微心头咯噔一下。
“湓城?”
“正是。”
阿茹也听出门道,明白过来。
她睁大眼睛:“若湓城里的郭信果真是崔泮,那么他凭着田瑛的职权,便可调这三千人来攻打寻阳。而寻阳大营无调令,竟不可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