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女子十分聪慧。”司马隽说,“就像夫人似的。她若有心,未必没有后文。以夫人之见,若换做是夫人,会怎么做?”
孙微心里翻个白眼。
这话问的,就差指名道姓了。也不知他是替太子来问,还是自己想问。
“世子这话问的怪异。”孙微神色平静,“按辈分,妾是太子的叔母,这问题无论如何设想,也想不来。”
司马隽没答话,仍看着她。
“不过若世子非要妾逾矩了想,”孙微望向湖面,“妾就斗胆替世子解答。”
“夫人请讲。”
“世子说那女子是个聪慧的女子?”
“正是。”
“若太子求而不得,说明那女子不在众高门之列。聪慧的女子不会去肖想太子,所以也就到此为止,再无后文。”
司马隽似乎对这答案并不满意,追问道:“若无那门第的阻碍,夫人以为,那女子会喜欢太子么?”
“我又不是她,怎会知晓?”
“那便不要当成她。”司马隽停下脚步,转身问孙微,“夫人觉得太子如何?”
孙微终于转过头来看他,沉下脸。
“世子无理取闹了。”
“夫人就当我是无理取闹。”
司马隽盯着她,一步不让,似乎决意要问个水落石出。
上辈子,可没见他这样在乎过她的心意。莫不是真怕她会勾搭上太子,做出什么辱没豫章王府名声的事来?
“不如何,可好?”孙微不悦,正色道,“世子放心,太子虽好,但妾从未动过一星半点念头。”
司马隽似乎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嗯”了一声,转过头去。
他走在前面,道:“如此说来,聪慧的女子确实不会肖想太子,谢夫人解答。”
孙微瞪着他的背影,冷冷道:“这天看着又要下大雪,妾就送世子到此处,就此别过。”
司马隽正要说话,却见孙微已经转身而去,边走边道:“阿茹,回绮霞苑!”
阿茹和邓廉原本隔着十几步远跟在后面,边跟着边聊天,蓦地见孙微黑了脸,俱是一愣。
二人相视一眼,阿茹随即应了一声,忙朝孙微跑去。
“夫人不是要送世子出去么,怎就回去了?”她小声问道。
孙微仍冷着脸,正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忽而听到司马隽对邓廉道:“去丽景阁向田瑛说一声,夫人不见他了,让他回去吧。”
邓廉愣住。
孙微停住了脚步。
她回头,神色狐疑地看着司马隽。
“田瑛?”她问,“妾何时说要见他?”
“不是么?”司马隽不紧不慢道,“余宽说,夫人曾有意召见田瑛。可他到京中王府里向我禀报事务去了,不在寻阳。如今年节,他回来了。我听闻此事,特地让他到丽景阁,向夫人见礼。方才几乎忘了,不曾告诉夫人。”
孙微:“……”
余宽果然是个忠臣,什么都要告诉司马隽。
江州军府总管田瑛,是江州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老豫章王在世时,颇得器重,委以要职。而老豫章王去世之后,司马隽要到京中服丧,便将江州军府中的事务交托给了田瑛。
孙微之所以想见他,亦是前世的牵连。
前世,她也没有见过田瑛。
因为就在今年的正月之后,田瑛暴病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