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裕接过来一看，发现这衣裳并不是她平日所穿的那一类，反倒像是贵家小姐穿的款式。
她比了下，发现是她的大小，不由惊讶道：“这是怎么来的？”
叶淮川笑道：“阿雪是忘了，上回你所救的奚夫人，送了那好些布料，这便是用那些布料做的。”
唐雪裕仔细瞧了瞧，做工确实不错，不由感叹：“没想到奶奶还会做这个，做得还这么好看。”
叶淮川没有多说，只道：“阿雪去试试。”
唐雪裕点了点头，便走到木施后头去换衣裳。
叶淮川执起书卷，勉力将精力都集中在文字上头，但那些文字却仿佛浮在了半空中，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半晌他才觉得那头光影流动，他抬眼看去，只见唐雪裕身着那繁复的衣裙，款款向他走来。
这恍然一瞥，如梦如幻，仿似是从画卷上走下来的仙子一般。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是不好看吗？”唐雪裕手在叶淮川眼前晃了晃。
叶淮川忙摇了摇头：“很好看，阿雪有没有不喜欢的地方？告诉我，我来改。”
唐雪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衣裙是你做的？”
叶淮川没有否认：“做的时候便想阿雪穿上定是极好看的，如今一瞧，果真如此。”
唐雪裕半是惊讶半是感动，她没想到叶淮川还会裁衣裳，更没想到叶淮川竟然会做一条衣裙送给她。
她疑惑道：“可是你怎么会做这种式样的衣裙？你应当也没怎么接触过才对啊。”
叶淮川勾了勾唇：“虽未接触过，但总是看过仕女图的，约莫也知晓是什么样子。”
他望着唐雪裕，曾经的一切，如今都有了具象。
从前所见的仕女图，从前不屑画的仕女图，一夜间，仿若皆有了眉目。
唐雪裕不由打趣：“也不知你是看过了多少仕女图，才能将衣裳裁得如此好看？”
叶淮川轻咳一声：“我只先时在边扬镇隐约瞧过一眼，并没有多看。”
唐雪裕看他这着急忙慌解释的样子，笑着说：“好啦，我相信你。”
叶淮川探身帮她把衣袖理好：“我只希望旁人有的，阿雪也有。”
“嗯？”唐雪裕疑惑问。
叶淮川深吸口气：“你如今经常出去，人靠衣装，穿得好点，别人也不容易看低你。”
唐雪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叶淮川，她在东阳府，确实因为衣裳的事，被人看不起过好几次。
虽说她不在意，但这种有旁人帮她在意的感受，真的很不错。
叶淮川将衣裙上的不平整处一一理顺。
他知道他没有办法干预她的决定，但至少哪怕她要穿着华丽的衣裙，去……去对待旁人，至少衣裳不是别人给的就好。
他顿了顿道：“那布料还有不少，阿雪穿得这般好看，可以多做几身出来。”
唐雪裕摸了摸衣袖处的绣样道：“不要影响你温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