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话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唐雪裕还来不及拒绝,叶淮川就直接开口:“此事绝无可能。”
朱文贵冷笑一声:“那看来只能走官府了?”
叶淮川没有理会朱文贵,直接看向林村长:“走官府之前,还需经过村长的调理,林村长,你要如何处理?”
“这……”林村长心中也是为难得很。
朱文贵直接打断:“二郎一直在我手下帮我做事,也算是誉王名下的人,如今遭人迫害,大可以直接报官。”
叶淮川直视朱文贵道:“此事又要如何证明?先前林氏说朱二郎额头有包,如今分明没有,可见林氏是在说谎。”
叶淮川明明说得慢条斯理,但却是那般的游刃有余,仿佛掌控整个局面的是他一般。
林氏脑子转得飞快:“那是我先前记错了,不是额头,是在后脑勺。”
唐雪裕耸耸肩:“好吧,那便假装后脑勺真的有个包好了,也不知这包是什么东西,竟然要一百两银子?”
林氏愤恨地看着唐雪裕道:“我家二郎金贵得很,自然要找上好的大夫了!”
唐雪裕轻笑一声,趁势说:“刚好,我也知道个法子,只要一下,立马就能让你家二郎醒过来,我也不要一百两银子,五两便够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害我儿子?”林氏拦在前面,“你休想碰我家二郎!”
朱文贵当然也不想唐雪裕出手,制止道:“如今叶家媳妇儿是害我弟弟的嫌凶,即便你有法子,谁知道你是真心还是蓄意?”
叶淮川挑眉道:“林氏莫不是心中有鬼?我家阿雪弱不禁风,如今这么多人都在,如何能下手?”
林氏咬着牙,就是不肯让开。
朱文贵也不肯退步:“我看叶家媳妇儿邪性得很,我弟弟牛高马壮,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谁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秘法?”
唐雪裕摊手道:“我和朱二郎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对他下手呢?如今他醒过来,我不是受益更大吗?”
鲁大郎也在一旁围观了许久,见此情形,站出来道:“朱大哥,不如便让叶家媳妇儿试试,我先前也是叶家媳妇儿救的,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死了呢!”
鲁大郎一开口,旁的村民也附和了起来:“是啊,便试试呗,鲁大郎能从海上活着回来,那可都是叶家媳妇儿的功劳啊!”
“就是,我看朱二郎这病情也耽误不得,等到府城万一这耽搁了救治,那可就不好了。”
林氏和朱文贵本来就是心有盘算的,如何会在意这些话,只挡在炕前,就是不肯同意。
唐雪裕一看林氏这般坚持,更知道其中定然有鬼。
叶淮川低声问:“阿雪,你有几成把握?”
唐雪裕勾了勾唇:“原本只有八九成,如今……十成都说少了!”
叶淮川见她如此笃定,便放下了心,直接朝林村长拱手道:“林村长,看来此事恐怕得由您来裁决。”
林村长一个头两个大:“这朱二郎毕竟是我姐姐的儿子,自然应当听我姐姐的意愿才是。”
叶淮川冷笑一声:“林村长,我知道我们是外来的,来福村排外也是应当,但如今我们也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了,再如之前一般,怕是不妥当吧?”
林村长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叶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来福村排外这事儿,大家其实心里都心知肚明,但真要说起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日子久了,自然也就好了。
但如今叶淮川直接将这事戳破,分明是在打林村长的脸。
叶淮川语调缓慢,振振有词:“我们会分到来福村来,说到底也是誉王的安排,倘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林村长,恐怕你也难辞其咎吧?”
叶淮川这番话都可以说得上是明晃晃的威胁了,但偏偏他说的又是对的,林村长是敢怒不敢言。
他对自己这个姐姐也是无奈得很,他也清楚虽说他这个村长,有大半原因是因为朱文贵才能拿到手,但毕竟也要村民们同意才行。
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咬牙道:“叶家媳妇儿,那你便去试试,不过若是出了什么事,那谁都保不了你了!”
唐雪裕笑道:“我自己心里头清楚,不必林村长来恐吓我。”
林氏却不依不饶地说:“弟弟,这如何行?万一二郎出了什么事,那姐姐可就不活了!”
林村长心中本就满是怨气,他哪想得到叶淮川和唐雪裕一个两个都不是好惹的,偏偏他姐姐就是要三番四次地招惹这两人,弄得他骑虎难下。
他没好气地说:“姐姐,你说外甥不省人事,总得让人瞧瞧吧?不然我看叶家媳妇儿也不会放心。”
朱文贵眯了眯眼,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娘,舅舅说的也有道理,不如便同意吧。”
林氏不停地给朱文贵使眼色:“你怎么也站他那边了?二郎就是娘的心头肉,万一出事了该怎么办?”
朱文贵并没有理会林氏,一双眼盯着唐雪裕,阴冷地说:“若是叶家媳妇儿真的做到了,我就给你五两,但若是没有做到,先前说的一百两,怕是也不够了。”
“好说!”唐雪裕满口应下,“你放心,你这五两,我是要定了!”
朱文贵又对林村长拱手道:“此事还要请林村长作保了。”
林村长摆手以示同意,朱文贵又道:“不过我也不能完全相信叶家媳妇儿,便你如何说,让别人来做。”
叶里正忿忿道:“这岂不是出尔反尔?哪有医人让别人来动手的?这里难道有会医术之人?行差踏错可是要人命的!”
朱文贵冷笑:“先前可是叶家媳妇儿自己答应的,如今是怕了?”
叶淮川蹙眉,刚要开口辩驳,唐雪裕就拉了拉他的衣袖,朝他摇了摇头。
唐雪裕上前一步道:“你放心,我压根就不需要碰朱大郎,就能让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