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安隐瞒的人还有林深,当年替林时安给金蝉送休书的人。
本以为林深只是林家仆,没想到竟是林时安从小玩到大的师兄弟。
难怪当年林时安被贬,林深义无反顾陪着他去了潼关。
金蝉想气却不知从何气起,当年那封休书,她既原谅了林时安,自然不会将这些算到林深头上。
她和灵悦赶到城门口时,就见林深恭敬的伸手掀开车帘,抬手去扶车上的老者。
老头“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背上:“我又没死,扶什么扶。”
金蝉想要靠近,却被林深拦住,灵悦瞪了他一眼:“这可是文惠县主,你拦什么拦。长着这么一大双眼,怎么不会认人呢?”
这辈子的林深还从未见过金蝉,听灵悦自报家门,才想起林时安前几日的传讯。
这次离京,他也参与了孙茂源的案子,只是案子了结后,他没有跟着进京,而是被林时安央求着去接师父。
金蝉这人,他说熟悉也熟悉,说不熟悉也不熟悉。
没见过自然不熟,但林时安时不时就得在他耳边念叨金蝉的事儿。
“表妹医术了得……”
“表妹聪明伶俐,性子直爽……”
林时安总是说得眉飞色舞,仿佛金蝉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值得大书特书。
林深犯过一次乌龙,对金蝉也很是好奇。
久而久之,林深感觉自己虽未与金蝉谋面,却已然对她有了一种别样的熟悉感。
此时见金蝉一身淡蓝色的衣衫站在对面,简约却不失雅致。
她笑看着他,没有初见陌生人的疏离与拘谨,仿佛在看一个相识已久的旧友。
林深有些诧异,莫非上辈子见过不成。
他甩了甩头,回敬道:“没看出来,”
金蝉的打扮确实不像这京中贵女,别说县主了,就是普通的小姐头上也比她多几根簪子。
当然,这是林深喜欢的,他可不希望自己还得去讨好什么县主。
“请!”怼完灵悦,林深侧身让开。
金蝉赶紧上前行礼:“凌前辈。”
老者瞪了她一眼:“林时安那小子教你这般喊的?改了!叫我凌老头就行。”
上辈子,金蝉恭恭敬敬的照顾他半年,才换来这句话。
但她总觉得老头,老头的叫着很是别扭,现如今知道他的身份,就更开不了口了。
金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恭敬说道:“凌老,一路上舟车劳顿,快随我去歇息,家中已备好香茗与热汤。”
凌老头一听,眉毛一挑,双手抱在胸前,哼了一声:“你这小丫头,还挺讲究。行吧,随你喊,不过可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以后有什么事,别藏着掖着,直接跟我说。”
金蝉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还真有一事要麻烦凌老您给看看。”
说着,她微微皱眉,小声说了自己的难处。
凌老头听完,饶有兴趣的摸了摸胡子:“老头子我还第一个听说这事。有这种好事怎么不早说,还婆婆妈妈。走,林深,去……对了,人在哪?”
“在我家中。”
“上车,别坐那轿子,磨磨唧唧的。”
金蝉心安理得的上了马车,几人正要走,忽闻远处一声轻唤:“林大哥~林大哥~”
“这些日子你去哪了,可还好?”
“有点私事,出京了。”林深瞥了一眼车帘,并没有下马,“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