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那妇人指着伙计骂,“你们前阵子还帮西街的王三婶子看了病,你以为我不知道。”
金蝉确实帮西街王三婶子看过病,人家那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来金瑞堂抓药,金蝉看她没有方子,说的药又不对症,怕她吃错药,就给她把了把脉,换了药。
人家两副药下去就好了,有事没事就会在外人面前夸金蝉医术了得。
不是谁来金瑞堂,金蝉都给看的。
第一金蝉不是时时刻刻都在铺子里。
第二金蝉也挑人,那事多喜欢挑三拣四的,她也直言看不了,让人到大医馆去瞧,省得还被人污蔑她是想骗银子。
金蝉听到吵闹动静,想让伙计别和人吵闹,直接打发走就行。
没想到那妇人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干裂似脱水了一般。
金蝉没敢再推脱,命妇人坐下, 为她仔细地把起脉来。刚一搭上妇人的手腕,金蝉便微微皱眉,这脉象不仅虚弱,还有些紊乱。
“大嫂,你这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想想,这两日有没有碰什么不常吃的。”
“没有呀。日日能有清粥咸菜就不错,哪里能吃什么?你是不是看错了?”
金蝉笑道:“那估计就是贪了凉。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回家吃了。若不行,记得一定要去城里大医馆看。”
“还有,这几日吃食一定要多加注意。没见过,没吃过的一定别碰,以免病情加重。”
“哦。”妇人讨好道,“听说你这看病不要银子是吧?”
“是。”金蝉开始写方子,“但抓药是要银子的。”
“带了,带了。”妇人摸出几个铜板。
金蝉也没说够,也没说不够,只当好心助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次好心,竟给自己惹来祸事。
就这样一晃到了六月,六月的天越发闷热,金蝉累得自己也中了几次暑气,就没再往镇上跑。
她央求方掌柜帮她介绍了一个坐堂大夫在铺子里盯着,以免碰到那日的事,耽误了求医人的病情。
这日,只听得远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逐渐映入众人眼帘。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是身着华丽锦袍的郑文轩,那长袍上绣着精致的金线花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腰间束着的玉带镶嵌着温润的美玉,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后头的马车上坐着的是韩氏,她透过车窗,漫不经心地瞥着外面围观的村民。
马车停稳,丫头们急忙上前搀扶,韩氏款步下车,来到郑母面前,盈盈下拜,声音娇柔婉转:“儿媳拜见母亲。”
郑文轩立马扶起她,对郑母道:“母亲,这是儿在京中娶的娘子,是师座大人亲自保的煤。”
说着,他又拉着郑母,轻声耳语:“她是京中大户韩家小姐,从小没吃过苦,母亲你仔细着,别把以前对付金蝉那套做派拿出来。”
“你要有什么事吩咐丫头做就行。”
“呃,呃~”郑母早就看到跟在马车上一排排箱子,哪里会有蹉跎韩氏的心。
“啊呀,我们家祖坟这是冒烟了呀。”郑母乐呵呵的傻笑,想起金蝉当日说的,嫁妆一车一车的拉,兴奋得去拉韩氏的手,被韩氏不动声色的躲开。
她瞥了一眼郑母的腿,脸色一黑,当着众人面毫不给面子道:“夫君怎么没提过母亲有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