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送这封信,就是想让人知道事情的脉络?让谁呢?
金蝉突然明白过来,所有关注这事的人。
“大人,这信是谁送回来的?”
“孔彪。”
“哦。”金蝉仿佛看到林时安写信时的自信满满,“既然是虚惊一场,大人何必忧心。”
“有马校尉在,又走了水路,芝芝肯定不会有事。”
“表哥他看着吊儿郎当,其实是最有主意的。他一个人赶路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大人就放心吧。”
楚县令听金蝉绝口不提赵恭之事,心中难免失望,但转念一想这么大的事林时安哪里敢告诉金蝉,他竟会以为金蝉知道什么,真是糊涂了。
“希望如此吧。”
金蝉下了猛药,楚夫人也下了猛药:“当日你既选择做那要命的事,就该想到此事不成我们家会迎来灭顶之灾,现在又何必如此呢。”
“夫人,当日我若不应,我们一样不会有好下场。”
楚夫人道:“既然没得选,那就不是你的错。现在事情还有转机,你却这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事是你主使的。不然你心虚什么。”
楚县令被吓得不敢再病,渐渐的逼自己好了起来。
二月一晃而过,三月的风带着丝丝暖意,吹拂着小阳村。
楚县令已然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精气神,重新操持起县衙的事务,只是偶尔眼神中还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金蝉依旧如往常一般,采药,送药,管理着铺子上的生意。
只是心里始终惦记着林时安和赵恭的安危。
她时常会望着京城的方向发呆,脑海中不断猜测着他们的近况,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遂,如她所想的那般。
三月中,孔彪回来了,带来楚云枝的消息。
“小姐顺利进京,楚老太君将她接到府中住。嫁妆的事,有老太君和少夫人一起操持,顺顺利利的。”
“卑职走的时候,掌院大人因向皇帝进言屯田之事得到皇帝褒奖,宫中知道小姐大婚在即,竟也赏下东西。那一株玉雕的牡丹,足足有一尺高,真是闪瞎了卑职的眼。”
“你是说……你是说宫里的人赏了芝芝?”楚县令激动得说话都有几分不利索。
“是的,听说是皇后娘娘赏下来的。太后娘娘也有赏赐,卑职无缘得见。”孔彪确定道。
“那你有没有听说六……”
“六什么?”
“就是本家六小姐的婚事定了吗?我记得她也只比芝芝小两个月。”
“啊~”孔彪直摇头,他一个楚家旁支的老爷家的下属,除了第一天护送着楚云枝一起回京,见了他们家老太君,后来楚掌院又招见了他一次,旁敲侧击问了些话,就再没踏进过那扇大门,怎么可能知道高门大户闺阁女子的事。
“属下没听说。”
楚县令心知自己刚刚差点说漏了嘴,惹了祸,见孔彪猜测不出来,才松了口气。
“那你进京看到林时安了吗?”
“没有。属下还找人打听了,没听到林相公的消息。”
反倒打听出郑文轩中了进士,还被韩家瞧中的消息。
他和金蝉也算熟悉,这一路林时安对他帮助不少,对金蝉就更加上心,也不知道郑文轩那厮做了官,会不会对金蝉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