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林时安也想起往事,笑道:“不是给你的,是给林深的。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他是绝对可信的。”
“你把玉给他留下地址,他自会回来寻你,你把赵恭交给他,事就了了。”
“他有办法把赵恭送走吗?”金蝉越发不解,“既然如此,为何不现在就去寻他。”
林时安苦笑道:“我不知道。”
若他没能回来,总不能一直把赵恭丢在金蝉这,替她惹祸。
人被林深带走,对赵恭,对金蝉他都有个交代。
赵恭若逃不出去,那就是他的命。
“金蝉,对不起,没能护着你,却总是给你惹祸。你会怪我吗?”
金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林时安这是在交代遗言。
“我从未怪过你。”
包括那封休书。
她有过不甘,但再次遇到林时安,她也不在意了。
林时安有太多的不得已,带着自己就是累赘。
“这玉佩我不要,你自己留着,想给谁你自己给。你若回不来,我就去衙门把楚县令绑了。”
林时安听着金蝉赌气的话,不由笑了:“你怎么总是这么傻。让你走,怎么就是不愿走。”
说着,他又笑道:“他一个小小县令哪里有能耐留住我,刚说的话,就是吓吓你。你可别真傻到和他同归于尽。”
“……”金蝉气道,“我是那么好吓唬的吗?”
“嗯。”林时安轻轻点头,他想搂住金蝉,细心安慰,又担心金蝉恼了,只能双手紧紧抓住金蝉的肩膀,小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在家待着,看好赵恭,别让那小崽子惹事。我后日必定回来。”
这样的对话,将二人瞬间拉回往日。
金蝉咬着牙道:“你别再骗我。”
“不会。”林时安回答得认真,却从未怀疑过金蝉为何会提起“再”字。
月光如水,照得金蝉越发的冷。
“他是在找我吗?”
金蝉摇摇头,池溪渡并不仅仅属于她。
赵恭直到林时安走后才敢出来。
他哭过了。
却不敢当着林时安的面哭,他怕林时安会害怕。
“姐姐。”赵恭轻声唤着金蝉,“若林时安没回来,你也别管我。我可以自己逃出去。”
金蝉这才发现,赵恭一直站在自己身后。
“别说这种丧气话,他会回来的。快回去,别冻着。”
“等等。”赵恭解开衣襟,从脖颈处掏出一个小小的布袋子,那布袋子绣的精细,他一直带在身上,“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你拿着。”
“要是林时安不回来。你就带着它,想办法去京城。找工部主薄魏家,把这个交给他。”
“他家是我二舅姻亲,他见过这东西。等我二舅回来,你就告诉他,我什么也不要,只要帮我弄死楚家就行。”
金蝉闻言,越发忍不住,她将赵恭搂在怀中,挤出一抹笑:“你怎么这么傻,若林时安回不来,我哪里还出得去这平安县呢。”
楚云枝是见过林时安的,这整个小阳村的人都知道林时安是她表哥。
赵恭却笃定道:“姐姐别怕。我信林时安,他就算死,也不会给楚家留下任何把柄。”
金蝉闻言,竟觉得鼻尖酸酸涩涩的:“既然如此,我们还说死不死的做什么。我信他,也信楚县令,他不是为了点蝇头小利,会不顾大局的人。”
“你不是喜欢吃我做的菜吗?我提前给你弄些风干的肉让你带着好不好。”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直撑到天明也没敢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