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微微一怔,心中原本的愤懑似被一阵风吹散了些许,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金蝉!跟我走。”林时安突兀的开口,或许是昨夜的酒还没有醒,他握住金蝉的手,眼中满是希冀,“别管是姓郑还是姓胡,他们都配不上你。”
“你跟我走,我带你回南通也好,去京都也好,只要你想要,我都依你。我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
“金蝉,嫁给我可好?”林时安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颤抖,握着金蝉的手越发的用力。
金蝉望着他那双诚挚的眼,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上辈子,林时安能亲口说出这样话,他们是不是就不用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了。
那几年,分分离离,她能感觉到林时安对她的体贴与迁就,但那不是爱。
不爱就是不爱,人又怎么会突然改变呢。
现在……
他是被自己感动了,还是觉得亏欠得越来越多,想补偿自己呢?
金蝉一点一点抽出自己的手,笑道:“我想你误会了。我救你,并不仅仅是为了你。赵恭还那么小,我再铁石心肠,也不会无动于衷。”
“我知道你醉了,酒还未醒,我就当你今日说了胡话。只是,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没必要!”
没必要和三狗子一般见识,也没必要为了莫名的理由,再为难自己。
金蝉平静的给出自己的答案,也是这份平静,令林时安心中一片冰凉。
如当年一般,她永远这样沉着稳重,无怨无悔地替他照顾着母亲,却不求一分一毫。
“是。我醉了就爱说胡话。抱歉!”林时安自嘲一笑,“我现在自身难保,哪有资格护着你。”
………
赵恭发现,自那日之后,周遭的氛围就变得诡异起来。
林时安还是会如往常一般,喊金蝉一声“表妹”,只是这声“表妹”多了几分客气与疏离。
金蝉也一样,一声表哥也是当着人喊的,林时安不说话,她从不主动开口,两人也没再提起三狗子的事。
赵恭压抑得快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姐姐说你,你不听,反倒把她惹急了。”赵恭抱怨道,“你不觉得这几日的饭菜都不香了吗?”
林时安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不觉得。你若觉得饭菜不可口就少吃点。”
赵恭气得推开他,又去找金蝉:“姐姐,不就打了个无赖吗?你真生气了呀。”
金蝉道:“我没有生气。但你确实做得不对。”
“今日,你只有这般能耐,就因为看他不顺眼将人打了一顿。那等你回京后,再见到不顺眼之人,你又要怎么做?”
“赵恭,你要知道,无赖也罪不至死。”
她真怕,今日救了赵恭,他日会害了其他人的性命。
所以,林时安带着赵恭做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是真没考虑过一丝后果吗。
“姐姐,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坏了。我那天只是帮忙放风,一个手指头都没动。就这,你也能看出我日后会草菅人命吗?”
“姐姐,你怎么能平白污蔑我?”赵恭委屈道。
“……”金蝉无语,只能道歉,赵恭扳回一局,心情好了许多,乐呵呵地又看起热闹来。
郑家和周家没有让林时安如愿以偿。
郑母没有继续蹉跎周慧,过了初十竟找了媒人到周家正式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