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恭吓得够呛,金蝉却早有准备,给他灌了药,又命赵恭去睡。
赵恭却拉着她道:“姐姐,不是说他没什么事吗?怎么突然烧糊涂了。”
金蝉叹道:“或许是以前一直绷着,今日突然放松下来,原来压制的病就一气爆发出来了,你别担心。”
“姐姐,不许撒谎!”入了夜,赵恭也越发谨慎,特别是林时安半死不活躺在那的时候,也多了几分脆弱之感。
金蝉拍了拍他:“没撒谎。”
赵恭松了口气,慎重地道:“你放心,我不是什么通缉犯。你救了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我能回京,定会好好报答你,保你吃香喝辣的。”
金蝉笑道:“给你当厨娘呢?”
赵恭脸色一红:“给我当厨娘,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你不愿意就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要银子也行。”
现在,他也只能靠金蝉了。
金蝉道:“行。”
把人哄睡,又给林时安喂了口水,她才出了房门,搬了把椅子静静坐在门口守着。
外头的雪越发大了。
这样的天对林时安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怎么坐在这。不怕冷吗?”
金蝉转过头,见林时安披了件衣服站在身后,吓了一跳:“你还病着,怎么能这样出来。”
林时安笑笑:“不碍事,我体质好。我不冷,反倒觉得全身热得难受。”
金蝉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已经退了烧,才松了口气:“多喝水。我去拿。”
“别忙活了。”
金蝉没掉以轻心,进屋拿了袄给林时安披上,又命林时安搬来火盆坐下。
林时安见她坐定,才往金蝉旁边靠了靠,蹲在火盆旁,轻声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金蝉闻言,眼中竟有几分湿意。
她想起那最后的日子。
原来她嘴上说着不在意,对那封休书还是耿耿于怀的。
她曾想过,再见林时安要将那封休书狠狠撕碎,掷他脸上。
现在,那封休书呢。
早随着上辈子的她下葬了。
走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要,就命林家下人将那封休书放到她的棺椁里。
一辈子,收到两封休书,除了她也没谁了吧。
对郑家,她是恨。
待看到郑文轩的下场,她早放下了。
对林时安,她恨不起来,却又不能释怀。
“我……”
要摊开说吗?
金蝉摇摇头。
现在能这样和谐的烤着火,说着话,全靠两人精湛的演技。
把话摊开,又能怎样?
听林时安解释他的无奈,以后再原谅他?
金蝉想,没必要多此一举。
“我是心甘情愿的。”她道,“赵恭还小,不该成为那些人争斗的牺牲品。”
不是朝廷钦犯,就只能是某个重要人物,因为一些龌龊的事,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