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是不敢把这事告诉周父的,但偏偏不赶巧,和母亲商量时,被周父听到了。
“你猪脑吗?这也能答应,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周父听见母女二人叽叽咕咕,一打听是这事,气得火冒三丈。
“你这日日倒贴了不够,还得管她家粮?”
“爹~”周慧把那日和母亲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我们家以后考虑吗?中了举就能去城里谋个差事,若能中进士,那是能当县太爷的。”
周父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不然他也不会默认周慧往郑家跑。
“帮忙可以,收了谷,我们贴的工钱,东西都折成粮还给我们家。”等郑文轩回来,谁知道要等多久。
“爹,算得这么精,婶子要不高兴了怎么办?”
周父道:“我还不高兴呢。”
周母见不得两人大呼小叫地吵:“要不这样,找村长做个证,等郑文轩回来再还。”
“那工钱也不是一定要这些日给,让村长出面帮忙说说,也等郑文轩回来再给。”周母劝道。
周父也舍不得一个当官的女婿,点头道:“行,这事我不管,你们要弄,就自己去折腾。我只看着你们,不许拿我老周家的钱去贴他老郑家。”
周母无奈,跑到村长媳妇面前哭诉:“我家闺女心善,看她一人孤苦伶仃,金蝉又那样……”
“金蝉怎么样了?”村长媳妇笑道,“有话就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我听听金蝉哪里做得不对,我一会就去教训她。”
说什么周慧心善,谁不知道周家是瞧上郑文轩了。
只是,村里人前些日子都想着怎么赚钱,这些日子又抢着收稻,没人去管她家的事。
没想到现在她还想捧一踩一,踩的还是金蝉。
“啊呀,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是吴秀花去闹的。再说了,金蝉不管也是事实。毕竟住了那么多年,总有些感情,哪能说不管就不管呢。”
村长媳妇笑道:“可见你家是大方,郑家人不管的事你都愿意扛在肩上。希望有一日,你家吃了亏,也得念着现在的情分,大度点才是。”
周母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事情没办成还被数落一顿,她想发火,又没胆,只能冷着脸走了。
村长家不管,她又去郑家。
郑太公媳妇一听,周慧娘是为了郑文轩家那些粮来,叹道:“那日不是说清了,她自己处理吗?怎么找上你家了。”
周母一顿哭诉:“你们若不管,我也就不管了。若不是看她一个老婆子可怜,谁爱干这闲事。”
“到时候没了粮,也该你们家救济,讹不到我家来。”
“没有不管。”郑太公家回道,“只是家家都抢着收谷,总得一家一家来。没有自家粮还没收跑别家去的。谁家也不缺那点工钱。”
“行,我就是个传话的,你们应了就行。只是那工钱……”
“到时候再说。”谁干活谁拿钱,她可不敢给别人打包票。
周母让周慧去回话,事情办妥了,人也请好了,收完别家的谷就去郑家。
郑母也就放心了,安心被周慧伺候着,村长媳妇却愁得几日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