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就当这地租给我家了。租金,种子,耕牛钱全算给你。”
门口响起人声,村长在几人簇拥下走了进来。
“啊呀,还有这样的好事?婶子你把地租给我家吧。”众人起哄,心中想着,租块地,连谷子都长好了,世间竟有这样的便宜占。
“你们休想!”郑母只是喜欢胡搅蛮缠,不是真傻,“除非,你们把这半年来忙里忙外的工钱也算了。”
“算,全算。”村长道,“谁出的力,工钱算给谁。”
田里的活都是金蝉干的,算工钱自然算给金蝉。
“不行。那些日子,她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钱得给我。”
村长冷笑:“你可以把她吃的喝的列出来。既然要算清,就该算得清清楚楚,看看到底谁占了便宜。”
上次,他早就当着全村人的面说过,以前的事不许再提,郑家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他不发威当他是病猫了。
“小三,去把全村人请来,我们算算金蝉这些年在郑家都是怎么过的。”
“当年,他们可没少去金家求药,看在那些药的份上也该站出来评评理了。”
众人闻言,脸上都有了尴尬之色。
“我这就去。”
“别去。”郑家不想再丢人。
“好啦!”郑太公气得起身,拿着拐杖朝郑母狠狠劈去,吓得她哇哇大叫,着实挨了两下才做罢。
“我家的事,我自己管。”
说完,他怒对郑母道:“那地你想收,就自己找人收,如今金蝉那丫头也看不上那两个歪瓜裂枣。”
“你若不想收,就族里出钱租下,收的东西都归族里。”
说着他发了狠,难得开始诅咒自家:“如今,文轩去应考,你别把郑家这点福气闹没了。”
“他回来是杀人是抄家,你记得让他先从这开始,先把他这些叔伯兄弟的家抄了。”
这话说得郑母哑了口,谁家当官再耀武扬威也没敢对全族人下手的,那是要断了自己的根呀。
“太公,你这是要逼死我,逼死我家文轩呀。”
“是你想逼死我,逼死文轩。祸从口出,你日后要再瞎嚷嚷,我先替文轩他爹打死你。你不是天天嚷嚷休妻吗?还想逼三祖家休婆娘,你要再闹,也就替祖宗休你。”
郑嫂子那句话可谓是踩了郑太公死穴了,郑文轩有出息混的那点名声,都被郑母败了。
这话说得有些狠了,大家不好再听下去,又气郑母口无遮拦说杀人抄家的事。
她一个秀才老娘,就这样无法无天了,以后还能指望郑文轩回来会念着村里吗。
“都散了吧。”村长将人交给郑家,让他们自己处理。
“郑家也是,早不管管,就看着她闹。”众人无语。
“就是。她要怪,只能怪自己笨,还未秋收就把金蝉轰走了。要我怎么也得等收了粮再说。”
严婶子听到这话,气得骂人:“她家没脸没皮的,你们也跟着没脸没皮吗?这谷子收了,还得晒,晒了得扬场,接着碾,怎么金蝉就活该替他们家干完这些,再被赶出来,寒冬腊月饿死不成。”
要严嫂子说,金蝉走的时节刚刚好,选在入秋前,还有时间挖挖药,赚点钱过冬。
也活该郑家没福气,现在好了,可以让吴秀花好好享受享受下地的福,省得金蝉把活都干了,她还日日骂骂咧咧,说人偷奸耍滑。
“啊呀,婶子,我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也拿你开玩笑行不。”严婶子气道,“别忘了,日日采药,金蝉可没少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