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
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捉双,就算金蝉真的偷人,到镇上查时,那钱嫂子也会包庇她。
这样的事,书上说的还少吗?
想到这,郑文轩连钱嫂子都恨上了,觉得定是她挑唆,金蝉才敢做那丢人现眼的事。
不然就金蝉那畏畏缩缩的劲,哪里敢那么大胆,还敢自立女户。
突然间,他对当今太后的做法也有了怨言。
女子就该依附男子而生,她们有了户贴后,竟一个个不顾三纲五常,都想反了天。
郑文轩不敢直言太后不是,又不敢找村长理论,只能恨恨道:“金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日我先饶了你,待他日我找到证据,定要你被万人唾弃。”
金蝉笑道:“郑秀才有这精力,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做文章吧。别阴沟里翻船落了榜,那就丢人了。郑家族人,能借你一次银子,还能借你第二次银子不成。”
金蝉是真担心,郑文轩如此折腾,把进士丢了。
他若考不中,韩家又怎么看得上他。
他不巴上韩家,又怎么能接触到那些人,那些事,怎么还能低头哈腰给人当狗。
当然,那韩氏可不是好相与的,郑文轩若不娶她,难道让他安安稳稳待在村中,娶别家好姑娘吗?
金蝉不愿自己重生一次,反倒把郑文轩的命运改了。
想到这,她压抑住怒火,劝起郑文轩:“你娘什么性子,你也知道,可别什么都听她的。”
“今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快走吧,再不走,可就真赶不上秋闱了。”
金蝉这几句话说得真诚,脸上还带着丝丝怀念的味道,看得郑文轩一愣一愣的。
她是真的希望自己考中的吧。
郑文轩心中猛的一跳:“你真的没偷人?”
“回去问问你娘不就知道了。她要有证据,还能等到现在才闹?”
郑文轩突然就信了金蝉。
这家中那么多年,金蝉确实对自己死心塌地的。
想到这,郑文轩忍不住打量起金蝉来。
她一手持鞭,大大方方的站在自己面前,早没了往日的萎缩。
她高挑的身子站在月光下,投下的影子,也没以往那么臃肿。
她变了,变得自己有些快认不出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呢,郑文轩有些记不清了。
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他不愿称之为后悔。
他不后悔的。
他注定是要一飞冲天,在更广阔的天地中崭露头角的人。
他怎么能娶一个无知,粗俗的村妇。
他的妻子就该是纤纤玉指,优雅脱俗,能与他肩并肩的女子。
“金蝉,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