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空间。
良久，牧间回过神来，退出了那种玄妙的感悟状态。
此番就算没学到什么招式，光是这一遭，便收获匪浅。
他看着面前的刑天，语气真诚地道谢：“谢谢。”
接着又道：“抱歉。”
刑天有些疑惑：“为何道歉？”
牧间抬起手，有些尴尬地用手指挠了挠脸，道：“我上次说‘脑袋用不到可以捐给别人’……抱歉，我想说的是，我当时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他是真没想到刑天居然没有脑袋啊！
难怪他当时那么一说，不仅刑天突然蹦出来发了个问号，还有一群家伙在那哈哈大笑。
“无妨。”刑天道。
他语气平静。
虽然从胸膛上不太看得出他的表情，但显然并没有在意，否则他也不会愿意指点牧间。
牧间心下感慨。
多靠谱啊！
简直是亡灵中的一股清流！
西王母真该跟他好好学学。
接着，他不再废话，手中幻化出一柄利斧后问道：“怎么学？”
这个问题，靠谱的刑天自然是考虑过的。
他们这些亡灵并没有记忆，有的只是近乎本能的战斗技巧和术法神通，许多知识——包括语言——都是从系统那儿学到的。
教人？
确实不懂。
但他这些天好歹还是琢磨出了一套教学流程，虽然粗糙了些。
只不过，在见到牧间的悟性后，他改了主意……
比起依样画葫芦地学，不如让他自己领悟。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你悟性很不错。”刑天道。
“是么。”牧间道。
因为没有对比的缘故，所以他自己并不是很清楚这点。
事实上，倘若系统是个奸商的话，见牧间只用了一个【深度冥想】就创造出了那个化身法术，它一定会心痛得无以复加……
“所以，还是让你自己亲身感受吧。”刑天道，“接招！”
牧间：“？”
不是，你说啥？！
还没等他抗议，一道锐利无比的斩痕忽然充斥他的视野。
那是一道简简单单的斩痕，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无比的简单，也无比的纯粹，只给人一种感觉——锐利，锐利到好似能劈开眼前的一切！
下一瞬间，他退出了纯白空间。
“砰砰砰！”
心脏以极快的速度剧烈跳动起来。
牧间如同先前窒息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
他瞳孔剧烈颤抖，浑身冷汗直流。
那一记恐怖的劈砍在他脑海中久久不散，好似仍散发着惊人的威势，一种强烈的劫后余生之感从他心底深处升起。
回过神来的牧间不由苦笑。
这教学方法……老实人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