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楚宴二十八,云瑶二十五六,两人又都是天子近臣,两好合一好无疑是最好的。
可偏偏这两人又因为军资分派的问题结了怨,还天天嚷嚷着“不死不休”。
他们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就吵。
上次他只是试着透了点口风,说想给两人指婚,云瑶就闹的整个大乾世家动荡不安,现在清河王家和琅琊白氏的姑娘还在京城住着没走呢。
现在好了,楚宴趁着去幽州给先人迁坟的空档,还顺便把妻子也娶了。
这不就是把清河王家的姑娘撂哪儿了吗?
那姑娘是个泼辣、不害臊的,不然也做不出上门堵玄战,烦得他连将军府都不想回的事来。
清河王家的姑娘闹出来的动静到现在都还没消弭,要是知道楚宴跑一趟幽州就娶妻了,还不得疯啊?
还有琅邪白家的姑娘,人家就是为了楚宴这个虎骑大将军才来的京城。
现在楚宴在幽州把正妻一娶,那些被云瑶一封信招来的小家族的姑娘还好说,白家和王家的这两位姑娘要怎么办?
总不能让清河王家和琅琊白家的姑娘给楚宴做小吧?!
那可是要结死仇的。
乾帝想到这里,深沉似海的眸子闪了闪,垂眸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光芒,揉揉眉心,挥手让云瑶下去了。
李承恩上前小声规劝,“皇上就不要忧心了,终究大将军肯娶妻了是好事,至少您不用再担心他会孤独终老了。”
乾帝轻轻“嗯”了一声,突然抬头问他,“承恩,你说玄战为何宁愿娶有问题的迟家女,也不肯娶清河王家和琅琊白家的姑娘呢?”
“这……”李承恩心说:这还用说吗?怕你“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啊。
自古帝王多疑心。
前朝皇帝要不是整天疑神疑鬼,好好的没事找事栽赃肱骨之臣。
像手握重兵,起镇国作用的护国公府,他一句话就把人下旨流放了,在流放之前还要把楚家男丁都施了重刑,之后更是安排了数批杀手一路追杀楚家人。
打蛇不死,必遭报复。
看楚宴这不就为了报仇,投靠乾帝,把旧朝给推翻了嘛。
李承恩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楚宴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自己现在手握重兵,要是又跟世家大族联姻的话会被皇帝猜忌,因此才看也不看清河王家和琅琊白家的姑娘一眼。
楚宴:不,我纯粹就是看不上那两个女的矫揉造作,恶心。
不过乾帝也不一定就想听真话。
李承恩觑着乾帝的脸色,想了想,才踟蹰道:“皇上还记得大将军当初跟您提的两个条件吧?”
乾帝想了想,“你是说报仇和他已有婚约那事?”
“皇上的记性真好,就是那事儿。”
李承恩小小的捧了乾帝一把,接着道:“您也知道楚大将军那臭脾气。老奴是怕了他那个能冻死个人的臭脾气的。
他如今大仇得报,也就剩下个遵从楚老国公的遗愿,照婚约迎娶迟家女了。原本这事儿没人提起,楚大将军大概也想不起那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