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摇了摇头,随后却又点了点头。
“校长,都怪我们太穷了。”唐宇说,眼前的状况让他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情绪,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和自己的子孙后代,沦落到这种冒着随时被活埋的风险,取挣血汗钱的悲凉地步。
说着,唐宇不自禁就抬手按压了一下胸口,确认内藏红树天外天的黑石印章,还好好的挂在他的胸口。
还好还好,我有这件好宝贝!
我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东西,挣下一份八辈子都吃用不尽的家产,顺道在拉村里的大家一把,让他们也不需要再玩命挣钱,毕竟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党……
唐宇暗暗心想着。
然后,唐宇决定去尽最后一分心,他跑前跑后去找了前进煤矿那些带班的工人,尽可能详尽的向他们打听了已经跑路的矿老板之情况。
然后,唐宇又去拦住了神河镇镇长的去路,然后提了个条件——
“镇长,我可以保证让家属们不闹任何事,但你们必须按人头给丧葬费和死亡赔偿费。我也不多和你们要,每人两万五千块,五千块钱用来丧葬,两万块留着给他们的老婆孩子。”
两万五千块,换一条人命。
少么?
当然少。
可是这年头,人命真的就只值这么多,甚至唐宇这还是往多里要了的,前进煤矿之前也出过事故死过人,当时是按两万块钱一条命赔的钱。
“两万五一个人?”神河镇的镇长恨不得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可能!三十多个人七十多万,我从哪儿给你弄这么大一笔钱去?”
唐宇却冷冷一笑道:“镇长,我没说让您自己掏钱,那位矿老板开了这煤矿也好几年了,赚的黑钱怎么也不知七十万了对吧,他肯定不想被拉去偿命对吧,他肯定愿意破财消灾对吧,肯定也更不想耽误镇长你的仕途对吧?毕竟,这可是涉及几十条人们,上百家属的大事件,要是被报社或者电视台的记者们知道了,会害死更多人的,对不对?
听了唐宇这番话,神河镇的镇长神情一窒,就仿佛被人捏住了七寸要害的蛇。
“小伙子,你威胁我?”
神河镇镇长压低声音,咬着后槽牙说。
这位镇长觉得,唐宇分明是在暗示威胁,说他和承包前进煤矿的矿老板之间,存在着暗箱操作的权钱交易。
事实上,唐宇还真就猜对了!
更不要说,唐宇居然还提到了报纸和电视台的记者,心里有鬼的神河镇镇长哪里敢让唐宇真把瘟神似的记者招来?
所以猜对的结果,是神河镇的镇长纵然暴跳如雷,最终却依然只有不情不愿的点头就范,答应了唐宇所提出的条件,哪怕点头答应的时候他脸黑的和抹锅底灰一般。
“镇长,麻烦你给我立个字据,请注明必须在七天之内让赔偿金到位,否则后果自负。”
唐宇却无视了对方的脸色,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了纸和笔。
“小子,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神河镇镇长简直都快要被气疯了。
唐宇笑笑不答,手里却把纸笔又向前推进了一点点。
“我特么……好,好好好,我写!”
神河镇镇长猛的夺过纸笔,按照唐宇的要求立下了字据,甚至还不用唐宇要求就完成了签字画押。
将纸笔拍回唐宇胸前后,气到快要爆炸的神河镇镇长掉头就走,他害怕继续留在这里会和唐宇打起来。
目送神河镇镇长狼狈又飞快的远去后,唐宇又扭头看向了还聚在一团抱头哭泣的红树村乡亲们,不禁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情绪。
“水能载舟……原来这真的是种能够借助的力量。”
唐宇轻声说。
说完,唐宇忽然就特别想当上红树村的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