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一愣，被萧霆衍那挑衅的表情激怒：“是，老子说话一向作数，你以为你是谁？
你可不是你大哥，他可是让我们大魏儿郎钦佩的英雄，是战神。
你再瞧瞧你，你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也敢挑衅我？
老子今儿当着你的面再说一遍，你若是以才情得了潇湘姑娘的初夜，老子，倒立吃屎，绝不含糊。”李墨最后的语气上扬，腰板也挺了挺，显然是对萧霆衍十分看不上。
“好，有种！”萧霆衍朝着李墨竖起了大拇指，“小爷我今日就看你表演吃屎！”
说罢，他一转身，目光坚定的迈着八字状元步，气势全开的朝着潇湘阁而去。
李墨看着萧霆衍离去的身形，眼神微微眯起。
今日的萧家纨绔好像不一样了！
“李兄，这萧家纨绔看样子的有备而来，只怕情况不妙。”同行的工部尚书庶子张裕幽幽出声，他看向萧霆衍的后背似有所思。
这背影，和他先前在相国寺小佛堂看到的，好像。
那日他陪着嫡姐进香，他中途莫名闹肚子，再回来时就见嫡姐满面娇羞，有一男子匆匆离去，那背影就如今日的萧霆衍。
难道？
张裕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嘴巴先是张的足够塞下一颗鹅蛋，而后急忙闭上，眼神还不忘四下里瞟了瞟，希望没人太关注他。
“你方才想到了什么？”李墨拍了拍张裕的肩膀。
“没什么，我是在为李兄担心。”张裕眼神躲闪，绝口不提方才所思所想。
“没什么可担心的，纨绔而已。”李墨无所谓的笑笑，“这才学需要天赋，更加需要日积月累的苦读，岂非一朝一夕就可一蹴而就，他今日若是能一鸣惊人——”
说到此处，他语气一顿，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哼哼，就说明，他要么藏拙、要么别有所图！”
说着，他目光看向潇湘阁的房间，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小声的凑到张裕的耳边，“你说，若他。真如本公子所说的那样，他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他们都是官宦之家子弟，岂能不知嫡庶之间的明争暗斗。
如今镇国侯正在调查战神世子遇刺一事，这下只怕有好戏看了。
张裕佩服的拱拱手，“李兄不愧是大理寺卿嫡子啊，这看事情就是一针见血，远比我等通透！”
“那照李兄所说，今日萧霆衍这局，岂不是赢了也是输？”张裕满眼戏谑的看向李墨。
“哦？是吗？”李墨端起酒杯，双眼藏着不怀好意的笑，“我有这么说吗？哈哈哈哈哈”
“呃——”张裕表情一顿，眼神转了转，当即改口道：“对，没说没说，哈哈哈来，我们喝酒、喝酒！”
潇湘阁内。
潇湘姑娘见萧霆衍进了房，表情虽然言笑晏晏，但若细看就能发现那个笑不达眼底。
“潇湘，见过萧二爷！”她右手捏着丝帕，左手持着兰花指微微交叠于右手之上，双手置于左侧身，微微屈膝行了一礼，敛眉低眸间，眼神波光流转自带魅惑神情，高挺的鼻梁下是小而微翘的唇。
萧霆衍眼神微勾，“潇湘姑娘有礼，快快请起。”话语没落，他的双手便已经将人扶起。
“方才楼下的一幕，想必姑娘已有耳闻，今日我若是拿不下姑娘的初夜，只怕日后再也无颜面踏足这红满楼。”萧霆衍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满是深情的望向潇湘。
见眼前女子面有犹豫，他嘴角的笑意愈发大了。
呵呵，外面那群蠢货，一直以为他是冤大头，殊不知他们心心念念的潇湘姑娘并非对他无意。
“几日未见，不知湘儿可有想我？今日是否愿意为我破例？为我挂上双红灯？”
“二爷，我？”潇湘欲言又止。
她身为妓子，自知这欢场上男子的话不可信，可架不住萧霆衍那看狗都深情的眼勾啊！
“潇湘可是为了当初立下的誓言苦恼？”萧霆衍欺身上前，双臂撑着圆桌将潇湘圈在他的双臂之间，自身后附耳出声。
“啊！——二爷！”潇湘惊呼一声，面色羞红的点点头。
“你当真不愿为我破例？”萧霆衍面容一沉，眼眸中有浓浓的受伤。
潇湘见不得他这幅表情，只得闭上眼眸，强行忽视脖间传来的阵阵痒意，“二爷，不是潇湘不愿，而是不能。”
“这风月场向来分三类，一类卖身，一类卖艺，而红满楼卖才。”
“今日若是潇湘为二爷破了例，那便是坏了规矩，不仅我会被残忍折磨、也会将二爷拖入众人谩骂的泥潭，受千夫所指，毕竟你我之间的才情比拼都是会被红满楼一一记录在案，以供天下学习观摩——”
“潇湘求二爷放过！”她最后小声的嘤嘤哭泣着。
萧霆衍食指轻轻划过潇湘的额头，鼻尖、脸颊、脖颈,“好。”他似笑非笑的出声，“只要潇湘可以看着我的眼，再对我说一遍，我便再也不会纠缠，宁愿让外头的人看尽我的笑话。”
“不，我做不到！”潇湘摇头，泪水无声滑落。
她早已对萧霆衍情根深种，一想到，他会被世人耻笑、日后再也见不到他，她的心便慌了。
“那咋办？”萧霆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潇湘才情那么高，我如何才能有你的万分之一？”
“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我近日也不过是在诗词歌赋上面略有进步，可在琴祺作画上面我这辈子也无法达到潇湘的高度。”
萧霆衍心知肚明，单靠诗词他可以取巧，但若是和真正的大家比拼他毫无胜算，毕竟君子六艺：琴、棋、书、画、射、御，每一样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长时间的积累才可以有成效。
而吟诗作对只是日常消遣，就像这红满楼一样供人娱乐而已，否则古往今来的诗人又岂会因得不到重用而郁郁而终。
总不能大理寺办案靠吟诗作对？兵部排兵布阵也靠吟诗？每年吏部考核官员也不看政绩了，只看谁的诗作的好就提拔谁？
这现实嘛？可能嘛？
显然不行。
“二爷当真会吟诗？”潇湘猛地睁开漂亮的眼眸，“我有办法让二爷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