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派出了钦差大臣,本王怎么不曾听说?”
“而且还手执御赐金牌,对各地官吏有先斩后奏之权……”
“朝中哪个臣子,能得到陛下这般信任和重用?”
正当朱钦武心中狐疑,喃喃自语之际。
一名身着长衫、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进来,淡笑道,“王爷,依在下看来,只可能会是一个人。”
这名男子,便是朱钦武的心腹智囊,师爷魏保。
“哦?”
朱钦武皱了皱眉,沉声道,“你说的是……”
“苏言?!”
“正是。”
魏保点了点头,淡笑道,“伍习的夫人孟美玲,是当今皇叔裕亲王的侄女。”
“既然她也被处斩,那就代表朝廷派出的钦差,绝非裕亲王一派。”
“放眼整个朝廷,不属于裕亲王一派,又拥有钦差之权的,也只有苏言一人了。”
朱钦武眼中流露出一丝冷意,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他!”
“这个苏言,前不久才刚刚查办了本王的义子朱逑。”
“现如今竟然又如此张扬,斩了裕亲王的侄女和侄女婿。”
“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就如此四处树敌,真是找死!”
魏保略一思忖,皱眉道,“王爷,在下担心,处斩热河府伍习,只是苏言半路上顺手而为之。”
“那苏言真正的目的,正是王爷您。”
“本王?”
朱钦武疑惑道,“本王行端坐正,光明磊落,他来找本王作甚?”
“王爷,您忘了前几日,甄家的人才来找过您吗?”
魏保提醒道,“甄家为了争夺辽远盐场的所有权,谋害了玄菟知府郭志堂,又为了逃脱嫌疑,将尸体运到京城。”
“依在下看来,很有可能是这件事东窗事发,陛下龙颜大怒,才派苏言前往玄菟府,暗访调查此案。”
朱钦武咬了咬牙,冷声道,“这个甄家,真是找死!”
“本王早就劝过,现如今天下刚刚平定,陛下正决意全力惩办贪官,整顿官场,叫他们低调些行事。”
“但这甄家,却将本王的警告当做耳旁风,为了区区一个盐场的蝇头小利,谋害朝廷命官。”
“敢在风口上顶风作案,陛下焉能不严办他们?”
“魏师爷,你说眼下本王,该如何是好?”
魏保略一思忖,笑道,“王爷,伍习和其夫人孟美玲,是死于两天前的深夜。”
“按照估算,苏言现在应该已经进入玄菟府境内。”
“这些年来,甄家给我们孝敬的银子不少,每年冬夏二节,婚嫁寿诞,贺礼都不曾短少。”
“并且对于我们管理辽东,制衡辽东各个世家,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如今出了祸事,若是能保住这枚重要棋子,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若是保不住的话,王爷就应该及时弃车保帅,明哲保身,万不可受到甄家的波及。”
“所以在下建议,这件事还是让甄家和苏言自己去解决,王爷无需插手,只需静待时变。”
“如果甄家足够争气,能自己解决掉这桩烂账,王爷便扶持他们一把,甄家还会对王爷感恩戴德。”
“如果苏言轻而易举,就将真相查明得水落石出,王爷再派人辅助查案,分上一份功劳,也不为迟。”